東方武?!莫小九臉上寒霜滿布,反手就抽出了一支箭矢,先是將一道隱遁符咒打了上去,接著極快的將雙刀組合成弓,勾弦瞄準了東方武的胸膛。
“怎麼?爬不起來了?”東方武踢了踢流沙的身體,看著他從眉心一直延伸至胸膛的可怖傷口,口中嘖嘖出聲的搖著頭道:“這可真是險啊,差一點就被劈成了兩半。”
話間,他繞著流沙的身體走了一圈,緩緩提起拖在地上的長劍對準了後者的臉,嘴角冷揚道:“看你這麼痛苦,就讓我發發善心結束了你的煎熬可好?”
然而,他的話才出口,劍尖還沒落下,一聲如風灌入孔洞的尖銳呼嘯聲便響了起來,屋脊後的莫小九並攏的食指與中指一鬆,箭矢離弦而出,在隱遁符咒的作用下化作一道凝聚如水的風向著東方武激射而去。
樓中,長風也不向窗外追出,他知道那半死半殘的流沙馬上就會結束在東方武等人的手中,於是甩掉刀鋒上的血水後緩步向著牆角的白方和阮飛雪走了過去,冷眼看著正努力爬起的兩人道:“憑你們也想殺我?”
此時的兩人已經是臉色蒼白如紙口鼻溢血。阮飛雪傷勢相對較輕,而白方則是極重,那從左肩斬入的一刀斷裂了其鎖骨,幾近將他的整條左臂卸了下來,胸膛也是深深下陷,清晰可見破碎的衣衫下一根根透體而出的肋骨。
白方嗆咳著爬起,口中鮮血接連噴出。長風之後的那一拳已經傷及到了他的玄海,如今的體內已然是提不起半點星輝。他靠著牆壁艱難的移動,盡量吸引長風的注意,想讓另一側支劍站起的阮飛雪有機會逃走。慘笑道:“你別太得意,即便我們幾人今天都死在這裏,你奸淫婦女的事也會被他人知道,甚至還會傳入整個帝都人的耳中,到那時你也隻有黃泉一條路可走。”
長風一步步走近,手中長刀斜揚而起,道:“你那小師弟逃不了,他不會有機會將那件事情說出去。”
白方卻是抹了一把下頜的血水,依然笑道:“殺了小師弟你也阻止不了,或許你還不知道,當初你那枚遺失的腰牌後來落入了我手中。”
長風臉色一變,赫然抓住了他的衣襟,傾身向前厲聲道:“把腰牌交出來!”
頸間衣襟被勒緊,喉間剛湧起的血水猛然倒灌而回,嗆得白方想咳卻又咳不出,臉色不禁更白的幾分,他扭動著脖子道:“交出來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長風眼中一怒,手中倒提著長刀架在了他的頸前,道:“你的命都在我手中,還想談條件!”
白方似感覺不到那鋒利的刀刃已經切開了頸上的皮膚,聲音沙啞的說道:“奸淫婦女可是全天下不容的大罪,到時隻要一道通緝,那麼至少在朱雀,鳳凰和麒麟三個帝國再沒有你容身之處。”
長風手肘一抵刀背,刀刃再度切進了一分,白方頸中溢出的鮮血便沿著刀身分左右流過,從刀尖與刀格處滴落,打在了地麵的積血之中,“你要怎樣!”
白方轉頭看向站起身正緊握著劍艱難走來的阮飛雪,道:“放她一條生路。”
阮飛雪血跡斑斑的臉上露出一縷濃情,搖了搖頭道:“我陪你黃泉路上作伴。”
白方卻不理她,說道:“隻要你答應,我便可以告訴你腰牌在何處。”
長風雙眼微眯,似在考慮而久未作答,然後他忽然一笑,右手一轉將長刀正握,用刀尖抵住了白方的下頜,說道:“那腰牌能證明什麼?最多隻能說明被我遺失,與那件事如何扯得上關係?”
聞言,抱著僥幸心理一試的白方心中無盡失望,心想那腰牌果然還是起不了威脅作用。他轉頭看向阮飛雪,眼中充滿了歉意,道:“我先走一步了。”
阮飛雪嘴角含笑,調轉劍鋒對準了自己的心髒,說道:“我隨後就來。”
白方點了點頭,知道如今局勢下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便看向長風道:“動手吧,我會在黃泉看著你亡命途中的一點一滴。”
“那我就成全了你!”長風將刀鋒滑至他心髒之處,但剛要動手卻聽得一聲慘叫從樓下傳來,他眉頭一皺,扔掉白方轉身向著窗前走去,經過阮飛雪時,抬手一甩,以刀背抽在其肩膀,將之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