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歌見這一百名屬下訓練辛苦,便特批了一日假期,而且自掏腰包發放餉銀,願意喝酒就去喝酒,願意狎妓就去狎妓,九少爺帶的兵,猖狂一些並無大礙。剛到中午,就傳來消息,兩個弟兄在錢家酒樓被人打了。
在錢家酒樓裏敢打九少爺的人!真是反了天了!蕭九歌帶著幾個留在軍營的弟兄,快馬加鞭來到事發地點,錢玉梅比他早到了一刻鍾,已經了解到事情的經過,原來這兩個弟兄來錢家酒樓吃飯,聽到鄰桌小聲議論,籌劃著砸掉錢家酒樓的招牌,果然,他們把一隻蟑螂扔進了酒壺,然後就開始動手砸店。小夥計和廚子上前阻止,都挨了揍。這兩個弟兄心想這是副統領家裏的店,不能袖手旁觀,於是便動手了,兩個人打倒了對方六個,這時候衙役來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拿人,兩個弟兄哪裏肯服軟,一言不合又動起手來,京兆尹佟瑞手下的衙役還不如那幾個混混,更是不堪一擊,於是鬼哭狼嚎地喊來了巡城途徑此地的禦林軍官兵。這兩個弟兄再厲害,也幹不過人多勢眾裝備精良的禦林軍,畢竟這個巡城小隊有三十人,終於寡不敵眾,被打得遍體鱗傷,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雙雙被人拖走,據說是扔進了京城大牢。
蕭九歌聞言大怒,緊急集合手下,京城雖大,但蕭九歌有自己獨特的方式,用上了鳴鏑響箭,分散在城內的弟兄紛紛向錢家酒樓奔來,工夫不大,九十八人一個不缺,有些跑得汗流浹背,有些連褲子都穿反了,樣子狼狽不堪,但總算是驗證了關文傑練兵的成果,這些潑皮無賴除了外形,已經像軍人了。
蕭九歌跳上桌子,先是一番破口大罵,大意是動了九少爺的弟兄,就等於動了九少爺,如果這口氣都能咽下,就不是褲襠裏裝著家夥的老爺們兒!弟兄們被刺激得熱血沸騰,嗷嗷叫喚著要去劫獄,然後血洗禦林軍營。
這一行人仍然不穿軍裝,手持木棍,浩浩蕩蕩來到京城大牢。這座大牢歸京兆尹佟瑞管轄,牢頭是佟瑞的遠親,在這達官顯貴不願意來的地方,也算是一方小小霸主,作威作福,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那些獄卒欺負囚犯綽綽有餘,但遇上蕭九歌的木棍,隻有挨揍的份兒。
牢頭挨了一頓暴打,連滾帶爬地逃回了大牢內院,一邊緊閉大門苦苦支撐,一邊派人從狗洞爬出去報信。在大龍王朝,劫獄是掉腦袋的大罪,不僅劫獄的人要掉腦袋,就連京兆尹也會跟著倒黴,可憐白發蒼蒼的佟瑞,眼看著就快到告老還鄉的年紀,又遇到這樣的事情,當時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帶著衙役支援,同時請求禦林軍發兵。城內治安由曹楓負責,他覺得這是立功的機會,當即點齊五百精兵,與佟瑞合兵一處,向大牢殺了過來。
此刻蕭九歌已經攻破了牢門,把兩個遍體鱗傷的弟兄搭救出來,雖然在盛怒之下,他也沒有喪失理智,僅僅是救人,對別的犯人沒有做絲毫動作,而且派人守住牢房,防止囚犯趁機越獄。
曹楓萬萬想不到蕭九歌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冷笑一聲:“蕭副統領,擅闖監牢重地,你可知罪?”
蕭九歌滿不在乎地說道:“本少的酒樓被人混混給砸了,本少的兄弟被你的人給打了,你問本少是否知罪?本少還想問問你,禦林軍是你曹副統領公報私仇、欺壓良善的工具嗎?”
曹楓並不知道錢家酒樓被砸的事情,連忙回頭去看手下,一個參與抓捕兵丁連忙低聲講了剛才過程。
曹楓隱約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但事已至此,必須把蕭九歌帶回去交給京兆尹佟瑞,否則以後還怎麼在禦林軍立足。
蕭九歌背後的弟兄們一個個摩拳擦掌,擺好了一副拚命的架勢。曹楓也有些惱火,五百盔明甲亮的禦林軍精銳劍拔弩張。
蕭九歌輕輕一笑,轉過身問道:“弟兄們,關將軍教你們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百人朗聲答道:“令行禁止!”
“好!”蕭九歌重重一擊掌:“本少要的就是這句話,當兵的就得令行禁止,否則就算你是武林高手,在戰場上也隻有死路一條。眾弟兄聽令!”
痞氣十足的弟兄們刷地挺直身體,動作整齊劃一。
蕭九歌很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們抬著受傷的弟兄去錢家醫館,一切用度都由本少承擔,營救兄弟之事乃是本少一人所為,你們不過是服從軍令而已,去吧。”
眾人大驚,紛紛勸蕭九歌不要一意孤行,就連曹楓也疑惑不解,想不到這必打的一仗竟然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