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青皮救人(1 / 2)

我這麼一問祥義卻搖搖頭說:“也是也不是,也不都是為了我個人的情感。當年那青皮確實對黨做過一定的事。這事是肯定的,那一年鎮壓反革命的時候,有人說出了一些事實。你比如......。”

祥義講述了二娘們先人青皮的一件事。那一年日本子猖獗到處抓抗日分子,我們這一帶也不例外。但是日本人兵力並不足,全縣城也就十幾個鬼子。其餘的全是皇協軍,所以在金城縣鬼子是老大,皇協軍是老二。那時也是把小日本子過餘的神話了,一提日本人根本打不了,惹不起。

南京大屠殺三十萬死於非命,十個人幹一個日本鬼子也不至於那麼慘。當時確實是跟排好了隊讓日本人殺似的那容易。已徹底的失去了抵抗,金城縣好幾個中隊的皇協軍,幹十幾個鬼子應不是問題。可偏偏替人家當狗。

金城縣皇協軍的一個中隊長,原來是青皮的一狗友,姓秦名月。兩人關糸相當密切,青皮不養狗後開起賭房。這秦月日本人來了以後便投靠了日本人,在皇協軍裏混日子。平時跟大隊長來往挺近乎,便把自己家的一個表妹許給了這大隊長。後來因這層關糸便在皇協軍裏鬧了中隊長幹。

平日裏還是死心踏地的跟日本人一心一意,但這小子跟青皮一個毛病,嗜賭如命。隔幾天不玩幾把就渾身難受,所以還是青皮萬興賭房的常客。自然青皮把這秦月待如上賓,兩人臭味相投。

不過這兩個人相比的話,青皮還有點人味,起碼不叛國投敵,認賊做父。有時這青皮也不拿這秦月當外人,勸秦月給自己留點後路,小日本子是外人,拿咱不當人,幹什麼那麼順著他?等日本人走了,後人可亂罵的。

秦月卻當成耳旁風說:“甭想那麼遠,活在當下。有奶就是娘,日本人給我開餉,他讓我恨誰我恨誰。至於以後怎麼樣,那是以後的事,腳踩西瓜皮手抓兩把泥,抹到哪裏算哪裏。顧不了那麼多!”

青皮見秦月挺固執以後也不再勸說了,兩個人都有相互利用的機會,所以也就不往深裏說了,以免產生不愉快。但是這秦月還是閑散了常來這兒玩兩把。

說話這年夏天有這麼一天傍晚,這秦月換上便裝帶了兩個手下,懷裏揣了短槍,便溜溜躂躂地朝大堤村萬興賭坊走來。那會兒八路軍縣大隊的除奸隊,專門敲這種鐵杆漢奸,象他這種三二的人一旦被縣大隊盯上必死無疑。所以毎出縣城必化妝一般百姓,這樣才覺安全。

三個人連說帶笑的往村後東北角走,因青皮的萬興賭坊就在哪兒。轉過兩條胡同,猛然三個人聽到有孩子們的嬉鬧聲,三個人忙止住腳步,手都往懷裏伸,三個人也是嚇破膽了,有點動靜就想摸槍。可是三個人仔細聽了聽就又放心了,除了一群孩子的聲音,隻有一個女人的聲音。隻聽那女人教孩子們背兒歌;

大銅板,沒有眼

現在興地是洋煙卷

洋煙卷,噴噴香

現在興地是大洋槍

大洋槍,打地快

現在興地是馬連袋(前後有兜的那種袋子,往肩上一搭走鄉串鎮。)

馬連袋裝槍子

劈哩啪啦打日本

.........

喲,這不是反動兒歌呀,這教兒歌的女人一定是八路,不然怎麼教這個呢?三個人從隱蔽的地方露出頭一看,果然一個穿花對襟褂子的女人,約有三十歲左右,短發模樣還挺白淨,不象莊戶女人,她正領著有七八個孩子,拍著手教他們兒歌呢。

這秦月一看四下無人,隻有這幾個孩子與這女人,衝那倆手下人一遞眼色,三個人抽出槍包圍過去。

那個女人正和孩子們玩,背兒歌。其中一個孩子一蹦不小心摔倒了,那女人趕緊去扶孩子,當她抬起頭來時,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她的頭。那女人頓感不好,忙問:“你們什麼人?為什麼拿槍指著我?我一個村裏婦女與孩子們玩與你們有什麼關係?”

“是嗎?”秦月從旁邊掂著短槍也走了過來,從另一個手下一使眼色,那家夥在這女人身上一頓亂搜,摸出了一支勃朗寧小手槍,秦月笑了:“這是村裏婦女鋤草的工具還是間苗的工具呀?老子眼裏不揉沙子,甭廢話,帶走!”兩手下上來扭住那女人的胳膊,連推帶搡。

女人極力反抗並大聲斥責,秦月慌了連忙讓人堵上女人的嘴,往青皮賭坊走。秦月有他的打算,這女八路他三個人怕弄不回縣城,隻有通知皇協軍趕緊來人,才能保證不出事。青皮哪兒是唯一的等人的地方,青皮不尿日本人,也不會招惹八路的。暫時待會應不成問題。再說一時也沒什麼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