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大個李子(1 / 2)

這突如其來的局麵如青天霹靂將二娘們擊的萬念俱灰,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大婚之日竟是小娥離開他之日。這些日子雖然他沒有和小娥結婚生子享天倫之樂,可也是他有生一來最甜蜜的幸福時光。小娥雖然說不上有多漂亮,但他知道小娥心眼好,願聽他白話不嫌他偽娘。

雖然小娥也有一般家裏嬌生慣養的習性,但她有性格也有善良。二娘們記得那次在集上碰一個賣李子的,那李子特大有雞蛋那麼大,紫紅紫紅的。李子多產於南方,那年頭南方水果根本到不了這兒來。不知那一次是怎麼回事,一個婦女用包袱在集上擺著幾個李子。

那婦女一嘴的江西遂川口音,也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但大致意思好象明白從南方過來走親戚,把車錢弄丟了隻好把自己帶給親戚的土特產賣了,再買張車票的意思。

當時是物質匱乏的年代,好多人都沒有見過這南方李子。不認識這東西都圍著這中年婦女看稀罕,象葡萄比葡萄不知大多少倍,象蘋果色和個頭又不是,更甭說知道是什麼味了。大家都猜疑這究竟是什麼玩意,是甜的酸的苦的辣的,都搖搖頭說不上來。

有人問及價格那女人稀裏嘩啦的拖腔拐調的說不明白,好象她對我們這地方言略懂些,因為急得她也是腦門子上直冒汗,象拉了犁背了甕摔了傷腿打壞了磬。後來有人說你白話不明白你幹脆就在地寫,寫這個都看的懂。

女人明白了點點頭,從地上拾了一片瓦礫片,在地上劃了一道。大夥一看哦一分錢一斤,也行。有人就開始掏弄口袋,女人又急了又蹦又跳又擺手,意思是不是那麼回事。大夥不明白了又開始盤問,女人又稀裏嘩啦拖腔拐調們比劃,好象是說一分錢一個。大夥撇撇嘴,德性吧!還一分錢一個了,也不問問你本人值幾分錢?

你倒貼十塊錢俺光要錢也不要你?你個南方佬上墳不拿燒紙,出來糊弄鬼哩吧?你是以為弄點稀罕物把北方人當傻子耍吧?還是你以為北方人都是大地主劉文彩?劉文彩的弟弟劉文輝替他撐腰也是四川人呀,你真得走錯地了。

不過也有人想買兩個灰去,嚐嚐鮮唄管它什麼味的,一家人也就是扔了盒火柴錢。那年代就是二分錢一盒火柴,現在分錢毛錢都不計。那時代錢真是的是錢,於是有個別人就想拿二分錢買兩回去。白色的二分硬幣在陽光裏泛著銀光,是人們喜歡那種光澤,愛戴追求的光澤。

用這銀光換紫光灰去也有可能撞上老婆的灰眼光,嚐不成鮮再讓老婆灰一頓那真叫灰了。不想被灰就別買不賣又稀罕,二分火柴能用一個月,買二李子就兩口。老婆雖沒上過完小也沒有進過掃盲班,可那頭炕涼那頭炕熱也分的清。

一個個大老爺們權衡利敝,內心在因這一二分錢做複雜地思想鬥爭。腦門上都冒出了汗,有的把錢捏在手裏隻擺弄,有的揣在口袋反複搓,有的遞到半道又猶豫在托在手心裏隻顛倒。

那女人看看又有人遞錢想買李子,隻是掃了一眼又開始稀哩嘩啦拖腔拐調擺手搖頭比劃了,這一次比上一次鬧的還歡,似乎不知誰把她家孩子推了井裏了,還是他男人跟那個野女人鑽棒子被她逮住了似的。蹦呀跳呀喊呀叫呀的唾沫星子能噴出老遠,閃光亮化作弧形落在周圍人的臉上、身上、腿上及腳上。

人們躲避從那南腔北調滿是黃板牙的嘴裏噴出的不明唾液,好象又多大的殺傷力。女人所到之處眾便東倒西歪前仰後合,如風刮風鈴又似鍾錘擺動。然而這最可悲的是這異地女人卻渾然不覺,仍是喋喋不休的講她的話,自以為自已是世界上有名的演講家溫斯頓.邱吉爾、甘地、富蘭克林·羅斯福。

好象她不是在變賣她的土特產掙路費,而是發動什麼運動搞什麼政變。一個窮途末路的人在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企圖讓人們變成窮奢極欲狀態,自已也瞬間成了蘇珊·安東尼,她也想做當年這位美國婦女運動的領袖與組織天才,著名的雄辮家。

隻是她想的好象有點多,在這裏看她演講的人眼光裏分明透出的是看耍猴的目光。離她覆複世界的雄心壯誌差了十萬八千裏。她沒有恢心的意思,憑什麼恢心?即便是看耍猴也有個比較嘛,這兒越聚人越多證明這兒並不比耍猴的差嘛,真有耍猴的在旁撂場子恐怕還真沒有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