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既不能銷也不能產的情況下,青黴素從此銷聲匿跡。
10年以後的1939年,傳來了第二次世界大戰隆隆的炮聲。牛津大學兩位學者鎮定自若地在圖書館裏翻閱資料:他們和其他科學家一樣,期待著製造出比磺胺類藥更好的藥物。
原來,自從發現百浪多息之後,又產生了多種磺胺類藥,它們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初期救治傷員的主角。但它們對一些病菌,會產生抗藥性而無能為力——人們呼喚著更好的抗菌藥問世。這兩位學者就是在此背景下尋找新藥的。
這兩位學者分別是牛津大學的著名病理學家弗洛裏——他認識弗萊明和他年輕的助手錢恩,後者是位德國化學家,希特勒上台後,迫使他背井離鄉。
突然,錢恩大叫起來:“教授,您看!這一篇。”弗洛裏迅速轉身一看,原來是前麵所提到的弗萊明的論文《青黴素——它的實際應用》。這一偶然的發現使二人大為振奮。弗洛裏立即找到了弗萊明,向他索取青毒素的菌株……
那麼,弗萊明的菌株“現在還好嗎?”
雖然當年青黴素既不能銷也不能產,但弗萊明卻沒有放棄——他頗為執著地把它在培養基上定期“傳宗接代”——一傳就是10年!所以他毫無困難地把它交給了弗洛裏。
1939—1941年,英國科學家馬丁(1910一)和賽恩其(1914一),發明了“分配色層分析法”(簡稱“紙層分析”)——一項把複雜化學物質分開的技術。於是,青黴素最終完成了“再發現”,並以“盤尼西林”(Penicillin)的大名,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神藥”。二人也因此榮獲1952年諾貝爾醫學和生理學獎。
可能有人會說,這個10年的“傳宗接代”沒有什麼了不起。不,這10年的堅持不但需要遠見——堅信它會成為“有用之才”;也需要信念——堅信它能夠“東山再起”;更需要癡迷和執著——3 000多天也許是沒有盡頭的“黑暗”,無數次簡單重複的勞動很可能是做“無用功”啊!
可不是嗎?有人就沒有這樣的遠見、信心和癡迷:1911年,裏查德·威斯特林(RichardWestling)在斯德哥爾摩大學答辯的博士論文中,就早於弗萊明發現了青黴素產生菌,可他的發現卻永遠地淹沒在曆史的長卷之中!
在1945年諾貝爾醫學和生理學獎授獎儀式上,弗萊明、弗洛裏、錢恩因對青黴素的貢獻得獎。弗萊明在做獲獎演說的時候,拿出了一個玻璃培養皿的照片來。他說,他“把那個長有黴菌並含有病態葡萄球菌菌落的小平皿,當作紀念物保留了起來”。
到此,我們已經知道了那個拍賣3.5萬美元的物件是什麼了。它就是弗萊明在大約68年以前的、直徑5厘米的玻璃細菌培養皿,隻不過在它上麵刻了一行小小的但卻金光閃耀的字:“盤尼西林的產床。亞曆山大·弗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