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還在為自己的發現得意,誰知小白這時來到了他身邊,伸出手將小家夥的臉扯得老高,同時瞪著小家夥,氣煞煞道:“小阿離,你再聽你那瞎子爹亂說話,小白可生氣了啊!”
“小白,你扯得阿離好疼好疼。”小家夥吃痛,連忙扔了手上的銅盆來捂自己被小白扯得老長的臉,語氣裏滿是委屈,“爹爹沒有亂說的,爹爹也不會亂說的!”
“嘿你這小小家夥,就你那瞎子爹好是吧!?”小白更氣不過。
“嚶嚶嚶,小白,阿離的臉好疼好疼……”小家夥哭兮兮的,一雙大眼睛立刻就變得淚汪汪的。
小白這一瞬還一臉的氣煞煞,下一瞬就一臉心疼地蹲在小家夥麵前,摸摸小家夥那被他扯得紅通通的小臉頰,一邊哄道:“我的小寶貝兒小阿離,不哭不哭啊,小白錯啦,小白不扯小阿離的臉頰了,來,乖乖的,小白幫小阿離把眼裏擦掉。”
小家夥吸吸鼻子,居然還是維護君傾道:“爹爹就是沒有亂說的!”
小白立刻又瞪他一眼。
小家夥那才被他擦掉的眼淚又溢了出來。
小白妥協道:“是是是,你那瞎子爹說什麼都是對的,行了吧?”
“嗯嗯!”小家夥破涕為笑。
小白在和小家夥說話時,朱砂發現,那跟在小白身後的看不出具體模樣的姑娘一直在盯著她看,她迎上那姑娘的目光時,那姑娘又很快垂下眼瞼,去撥弄她右手手腕上的銀鐲子上墜著的一隻小銀鈴鐺。
有那麼一瞬間,朱砂覺得她的心口如被一隻手猛地捏住般疼,卻也隻是一瞬間而已,這樣突來的疼痛轉瞬即逝。
而後,她發現那姑娘又在看她,然後,竟微微咧嘴對她笑了笑。
朱砂覺得,那姑娘大概不知她此時笑起來,比她不笑時更難看更嚇人,不過她又覺得,這姑娘的笑,其實也挺好。
至少性子比她的好,好得多。
可就在此時,朱砂覺到一股殺氣,正在朝棠園靠近!
而還未待她喚正在逗小家夥玩兒的小白一聲,這殺氣便湧到了她麵前來!快得可怕!
朱砂正要應對時,卻發現這股殺氣並非衝著她,也非衝著小家夥而來,而是——
衝著那跟小白來到這棠園的姑娘!
且,非要將她置之死地不可!
寧瑤則是根本就還什麼都察覺不到,她還是在微微咧嘴對著朱砂笑。
朱砂並未出手相阻,然她驚詫了。
因為這欲取寧瑤性命的不是別人,而是君傾!
離府一整夜她終於等回來了的君傾!
根本就沒有朱砂思量他為何想要取寧瑤性命的時間,隻見他曲如鷹爪的右手就要擰上寧瑤的脖子——
就在這時,忽然一枚小石子狠狠地打上寧瑤的肚腹,打得她吃通躬下了身。
君傾的手抓了個空,但他的右手頓也未頓便又再次向寧瑤掃去,不過這一次他不再是要擰斷寧瑤的脖子,而是並起五指,欲從後擊中她的心房。
然他未能得手。
因為小白。
那前一瞬還和小家夥玩兒的小白接下了他的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