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食人部落大探索(1)(2 / 3)

著名的英國生物學家赫胥黎在《人類在自然界中的地位》中說:“在非洲剛果的北部,過去居住著一個民族叫安濟奎,這個民族非常殘酷,不論朋友、親屬,都要吃的……他們的肉店裏麵充滿著人肉,以代替牛肉和羊肉。他們把在戰爭中捉到的敵人拿來充饑,又把賣不出價錢的奴隸養肥了,宰殺果腹。”

在20世紀60年代的剛果內戰時期,吃人肉和其他殘暴行為的報道曾經震驚了西方世界。然而實際上,在中部非洲吃人肉的事一直是公開的。1897年,一位人類學家寫道:“剛果流域的幾乎所有部落都是或一直是食人生番部落。而且,在其中一些部落,這一做法有增無減。”這位人類學家對剛果人不加掩飾的同類相食的本性印象深刻:“小火輪上的船長們常向我斷言,無論何時他們想從當地土著居民那裏購買山羊時,當地人都要求用奴隸交換。土著人常帶著象牙光顧船上,有意購買奴隸,抱怨說在他們的周圍地區肉源減少了。”

在剛果,同類相食與禮儀、宗教或戰爭無關。這隻是一種飲食上的喜好。在這一地區呆了20年的霍爾曼·本特利牧師曾引述當地土著人的話說:“你們白人隻知豬肉之美味,但豬肉怎比得上人肉!”本特利感到,土著人“不理解人們為什麼反對他們的這種做法。‘你們吃家禽山羊,我們吃人。為什麼不可以?有什麼區別?’”這種坦率的態度令觀察家們大為驚訝,也正是這種坦率的態度導致了這些奇怪的習俗。

“吃人活魔”第格族人部落

有一次,第格族人部落正沉浸在一片寧靜祥和的黎明時,外族突然襲擊了他們,殺死了他們的親人朋友,掠奪了他們的財產。

這讓第格族人的領袖帕爾尼感到的是一種莫大的恥辱,同時他也恨透了這些外族人,因此在以後的交戰中,他們便要將生擒的俘虜活活折磨而死,並且生吃這些人的肉,以解他們的心頭之恨,並且將敵人的首級割下來,懸在腰間,以示炫耀,令方圓數千裏的敵人望而膽寒,敵人稱帕爾尼率領的第格族人部落是“獵頭族”,是“活魔”。但是在距今幾十年以前,他們已經改變了吃人的習慣,隻是獵取敵人的首級的風氣還是保留了下來。

伴著“食人舞”吃人的誇庫特耳人

住在從阿拉斯加到普蓋特(PugetSounod)海峽這一狹長的太平洋沿岸的印第安人,是一個精力旺盛而又傲慢自負的民族。他們有一種沒有共同秩序的文化。20世紀後半葉,西北海岸的文化業已毀滅。其中我們了解甚詳的,隻有溫哥華島的誇庫特耳文化。

“熊”舞

除西南普韋布洛人外,西北海岸的部落和大多數美洲印第安人一樣,皆屬酒神型。他們的宗教儀式,所欲求的最終目的乃是迷狂。領舞人,至少在表演的高潮,要失去自我的正常控製,進入心醉神迷的另一生存狀態。他將口吐白沫,全身劇烈而變態地顫抖,做出種種正常情況下令人恐懼的舉動。有些跳舞人讓陪伴以四根繩子捆上,以防他們在瘋狂中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他們在舞蹈歌曲中,把這種瘋狂頌揚為超自然的奇物:

哦,真正的超自然的朋友,

泯滅人類理性的精靈禮物,

正使人們害怕發抖。

哦,真正的超自然的朋友,

毀滅人類理智的神明之禮,

使人們四處奔逃,拋居別屋。

同時,跳舞人手抓通紅的煤塊狂呼亂舞。毫不在乎地表演種種動作。他把一些煤塊放入嘴裏,另一些則扔向周圍聚集的人群,燒傷他們,並點著他們的杉樹皮外套。

當“熊”舞人開始舞蹈時,人們便同聲合唱:

這個偉大的超自然物憤怒透頂,

他將以雙臂挾持人們使之痛苦銘心。

吞食他們的皮膚,骨頭,用牙齒,咬碎骨頭和肉,讓人膽戰心驚。

所有在表演中出了差錯的跳舞人,必須像死去一樣一直躺在地上,熊扮演者就踩在他們身上,將其撕成碎片。有時,這是假的,但根據傳統教義,對於某些錯誤,處罰決不減輕。在盛大的儀式上,熊扮演者身著黑色熊皮;即使在不重要的時候,也在胳膊上套著帶爪的熊皮前腿表演。他們繞著火堆而舞,以爪抓地,模仿熊的憤怒之情,與此同時,人們唱著“熊”舞人之歌:

我們如何才可擺脫那在世界各地周遊的熊?

讓我們悄悄地,在地下匍匐。

用肮髒的穢物,把我們的背部蓋住,那來自世界北部,令人恐怖的大熊,也許不會發現我們。

西北海岸這些舞蹈是宗教會團的表演,而個人是通過超自然的保護人而加入這些團體的。領會超自然神明的經驗與幻象經驗緊密相關,幻象經驗在北美許多地區,往往是給予祈禱人以隔離齋戒、自我折磨、終生有益於他的守護神的經驗。在西北海岸,個人領會神明已成家常便飯,它僅僅是一種表達加入某個令人神往的秘密會團的權利的方法。但與幻象成為空洞形式相對應,人們把重點放在神賜的迷狂上——這種迷狂對於擁有超自然力權利的人來講是義不容辭的。據說,誇庫特耳青年將要成為某一宗教會團成員時,會被神靈掠走,擱置於森林之中隔離而居,受著超自然物的控製。他開始禁食,以使自己形容憔悴,自我預備歸來時必須作出的瘋狂表演。整個冬季儀式,即那盛大的誇庫特耳係列的宗教儀式,被用以“馴服”那個渾身帶著“毀滅人類理性之力”而歸的新成員,這對把他帶回到世俗生活水平中是必要的。

食人舞

在誇庫特耳中人,食人會團的地位超越了其他任何社團。在冬季舞會上,其成員被授予最高榮譽的地位。他們未開始動嘴吃飯時,所有他人不得搶先入席。使食人者與所有其他宗教會團成員相區別的是他渴望人肉的熱情。他撲向旁觀者,從他們胳膊上咬下一口肉來。他的舞蹈就是瘋狂地一心迷戀“食物”——一具備好的由一婦女雙手捧在他前麵的屍體。在重大場合,食人者便吃掉為此目的而殺死的奴隸屍體。

誇庫特耳的食人俗與大洋洲許多部落以食人為樂或非洲許多部落以人肉為主食的風俗相比,相距太遠。誇庫特耳人吃食人肉覺得有一種難以緩解的矛盾心理。當食人者在他將吃的人肉麵前搖搖晃晃起舞時,合唱隊唱起了他的歌:

我將馬上進入吃食人肉的時刻,

我的臉色如同死鬼一般的蒼白,

我將吃下的一切,

來自世界北極給我人肉的食人者。

食人者從旁觀者胳膊上咬下的皮肉,每口都記數於心,而後他服下催吐劑,直到排空為止。他常常根本就沒有吞下人肉。從活人胳膊上咬下的肉,被視為汙穢之物,而比此更為嚴重的汙穢物是備好的死屍和為食人禮而殺死的奴隸肉體。在這汙穢之事以後的四個月,食人者是一種禁忌。食人者單獨呆在自己的小小的臥室裏,一個“熊”舞演員在門口看守。進食用特有的餐具,禁忌期滿,餐具就被毀掉。他飲酒總是拘泥禮儀,不喝則已,喝則每次四口,而嘴唇從不碰到杯子。他必須使用吸管和頭狀物工具。在一個較短時間內,嚴禁他食用熱食。隔離結束後,他再回到人群之中,還要佯裝忘記了一切日常生活方式。必須接受走路、講話、吃東西的訓練。因為他被認為與這種生活已隔絕,因此這種生活方式對他也已陌生了。即使他的四個月隔離結束之後,他仍然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一年中他可以不接近妻子、不賭博,不幹任何事情。根據傳統,他保持四年的孤獨。當新的食人者在森林被隔離的期間,他從樹上取下安放妥當的屍體。在曝曬下,皮膚幹枯了,他特地把它準備成他在舞蹈中的“食物”。在隔離即將結束之際,其部落便著手籌辦為他加入食人會團最主要的入會禮,即冬季舞禮。依照他們儀式的特權,部落中的人們使自己神聖起來。他們在人群中呼喚冬季舞禮的精靈;那些有權利這樣呼喚的人則表演各自超自然的迷狂舞。竭盡全力和小心翼翼,對儀式很有必要,因為他們的神力必須大到足以召回與傳授神力的超自然物住在一起的食人者,但在最初,所有的努力都是枉費心機的。最後,整個食人會團用他們的瘋狂激起新入禮者的心靈,人們突然聽到他在屋頂上的呼喚。他得意忘形,推開房頂木板,縱身跳入人群之中。人們試圖圍住他,但徒勞無功。他繞著火堆奔跑,然後通過一道秘門,再次消失,僅留下他佩戴過的神聖的拇樹枝條。所有會團成員緊跟其後,衝向森林,不久,他又出現了。他要如此這般消失3次,到第4次,一位老人走到前麵,也就是所謂的“誘餌”。食人者衝向誘餌,抓住他的胳膊就咬。這時人們當場將他抓住,帶回到將舉行儀式的房子。他失去了理智,撕咬他抓住的人。他們來到儀式房時,他拒絕進門。最後,與他一道入會的、履行搬運備好的屍體的婦女,帶著屍體,裸露著身體出現在他麵前。她麵對食人者,邊退邊舞誘他進屋。但他仍無動於衷,最終,他再次爬到屋頂,從已掀開的屋頂上,跳下房裏。他瘋狂地跳舞,無法自持,而且在誇庫特耳人把它與瘋狂聯係在一起的特有的戰栗中,所有的肌肉皆痙攣抖動。

“伴屍舞”

在食人者心醉神迷的期間,“伴屍舞”反複出現。根據他們所流行的觀念,冬季儀式以最極端的方式表現了存在於恐懼和禁忌中的超自然力。

儀式由四個承繼了馴服食人者的超自然力的祭司主持。新會員完全得意發狂。當陪伴人試圖抓住他的時候,他瘋狂地四下亂跑。他因狂亂過度而不能跳舞。經過不同的驅邪儀式,他們力圖“接近”這個處於迷亂的新會員。起初,他們試圖用火驅邪術,把燃著的杉樹皮在他頭上晃動,直到他倒地。然後他們又用水驅邪術,按儀式方式,將燒熱的石頭放在水箱裏使水加熱,再把水儀式性地置於新會員頭上。接著,他們利用杉樹皮做成人體,代表瘋狂中的食人者,放到火中焚燒。但是,最終的驅邪術是使用經血。在西北海岸,人們認為經血汙穢的程度,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月經期,婦女被隔離,她們的出現會使任何薩滿(印第安人信奉的一種宗教)習俗失靈。她們不能橫跨溪流,接近大海,以防惹怒鮭魚。盡管有薩滿的治療,但死亡的發生經常毫無懷疑地認定是由於杉樹皮房上經血的作祟。因此為食人者而進行的最後驅邪術,是祭司拿起沾有4位地位最高婦女經血的杉樹皮,熏烤食人者的麵孔。在驅邪術的作用下,食人者舞姿漸變得清醒,跳完第4次舞蹈後,他被馴服並安靜下來,瘋狂也從他身上消失殆盡。

誇庫特耳人的婚姻

在誇庫特耳人中,婚姻具有著重要作用。位於誇庫特耳北邊的西北海岸的其他部落是母係氏族製度,雖然男性是實際生活的憑靠,但地位繼承仍限於女性。相反,誇庫特耳人最初就限於在本地生活,男人在父親村裏安家立業。他們沒有完全放棄他們這一古老的社會基礎,即使對它也進行了重大的改造。但他們也做出了妥協。多數特權漸由婚姻轉讓,也就是把自己的特權轉讓給女婿。但特權僅由女婿掌管,並不成為他的私人財富。他實際上是為他的親屬尤其是為封贈人女兒的孩子們代管這些特權而已。這樣,母係繼承有了保證,雖說母係團體已不複存在。

孩子出生或成年時,授給女婿特權和財產,回付女婿家庭作為男方付給新娘的費用而支出的財物。換言之,妻子嚴格說來是以銅板方式買下的。和一切經濟交易完全相同,支付現款才能保證這場交易生效。男方在婚姻上付給新娘費用越多,新郎家族能要求的榮耀就越大;而且這種費用通常在第一個孩子誕生時舉行的回報贈財宴上還要以高利收回。一旦贖金了結,據說妻子就算由她的家庭收回,她的婚姻被稱為“白白呆在(她丈夫的)房裏”。因此,要想留住妻子,丈夫必須再次付酬,嶽父又把財富轉讓給他作為回贈。這種方式貫穿一生,在兒子出生或成年之際,嶽父把他的特權和財富轉讓於女婿,目的是為婚姻的結晶——孩子們。

“贈財宴”授予禮

誇庫特耳人繼承人的授予禮是顯著的毫無顧忌的申請高貴頭銜的時刻。每種稱號,每種特權都必須授給某人的繼承人,這種贈授必須通過財產有特征的分配和毀滅,才能得到合法的確認。“財富的鎧甲”一定要穿在新任者的身上。這類“贈財宴”是非常重要而複雜的事情,但其過程的本質特征卻又相當簡單。下麵“為他的王子獲得名為特拉梭提瓦裏斯的高貴稱號”而舉辦的“贈財宴”就是很有特點的一例。這是為其血緣的全體部落舉辦的宴會,當他們聚齊後,首領,即特拉梭提瓦裏斯的父親,對他以家族神話而被授予的特權做了一個引人注目的陳述,並宣布了他兒子的稱號的改變。繼承人此刻就承受了一個傳統王子的名稱,並準備好了以他的名義進行分配的財富。在舞蹈達到高潮時,合唱隊唱起了以他父親名義為他譜下的歌曲:

擊我的敵方的頭目。

部落們,

別哀求憐憫,

伸出你們的舌頭,

縮回你們的雙手。

年輕的王子從內室走了出來,手上捧著丹塔拉玉銅器。他父親以激勵的口吻諄諄告誡道:“啊,你是偉大的首領特拉梭提瓦裏斯!你真的希望這樣嗎?你的高貴願意讓它死於火邊,讓這擁有丹塔拉玉稱號的銅器在火邊死去?別辜負你的特權!因為你是真正的肆無忌憚的首領的後代,你的父輩正是以有稱號的銅器作出了光輝的業績(意為破壞銅器)。”他的兒子在隨之而來的儀式上打碎銅器,分配給他的各個敵手,並對客人說道:“我正沿著父親——我的首領為我開辟的道路前進,肆無忌憚,繼續向前,我是毫無憐憫心的首領,我是無所畏懼的首領。我說到做到,首領們,我為你們已把丹塔拉玉砸成了碎片,部落們!”隨後,他分配了所有剩餘財物,承受了他父親的首領資格。

還有一種“贈財宴”的變體,是為一首領家族地位最高的婦人青春期到來而舉辦的,她或許是首領的妹妹,或許是他的女兒。高貴稱號必須像繼承人授予禮一樣得到確認,盡管沒有那樣鋪張嚴厲。除了毯子和銅器外,還要將大量的財產集中起來用於分配。這些東西有婦女的衣物、挖蛤獨木舟、金銀手鐲和耳環,以及藍帽,鮑魚飾品等。這種分配給首領提供了一種權利,他可申請爬到另一等級的羽翼豐滿的首領地位,用他們的話說,就是“經曆了一切的首領”。

麵對死亡“割取人頭”

死,是他們公認的最大的侮辱;他們通過分配和毀滅財物,割取人頭,自殺等手段去對待死亡,就如同對待任何主要事件一樣。他們采用得到承認的手段,即消除羞辱。當首領近親死時,他們拋棄自己的房屋,從框架上拆掉牆和屋頂上的木板,讓付得起錢的人搬走。還有一種對待死亡羞辱的更極端的方式,就是割取人頭。這決不是對殺害死者團體的複仇。死者的親戚同樣可能死在疾病的床上或死於一個敵人之手。割取人頭被認為是“以殺戮擦去眼淚”,它完全是用造成另一家的悲哀代替自己的悲哀,達到平衡的手段。當一個首領的兒子死了,首領乘獨木舟出發了,他受到相鄰首領家的接待,先對主人客套一番,就直言不諱,道出目的:“今天,我的王子死了,你去陪他吧。”接著就殺了他。按他們的解釋,就這而言他行為高尚,因為他沒被擊倒,反而代之以回擊。沒有根本的對喪親的偏執狂的理解,整個過程就毫無意義。與其他生存的不幸事故一樣,死亡損害了人的自尊,隻能以羞辱的方式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