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到東裏郡身邊,試圖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可是東裏郡現在精神不濟,身體狀況欠佳,就像一灘爛泥,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郡兒,你快起來,地上涼,不要生病了!”陸氏走到她的身後,用力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拖到了椅子上。
東裏郡紅腫著眼睛,嗓音幹澀沙啞,問:“三姨娘,你說說,父親為什麼隻偏愛那傅傾城和東裏喬,她們究竟有什麼好,父親竟然為了她們連家都不要了?”
至於東裏木的偏愛,三夫人陸氏自然也是清楚的,隻不過她的性子向來與世無爭,隻要沒有人傷害她的涵兒,便沒有事什麼值得她惱火。
陸氏就知道東裏郡傷心欲絕,便安慰道:“郡兒,你別想太多了,老爺同樣愛你和涵兒,隻是他不擅於表達,男人嘛,都喜歡隱藏自己的心事,你不要太在意了。”
“不要太在意?我怎麼能不在意?”東裏郡的眼眶中又流出了兩行清淚,“從小到大,我為了能吸引父親的眼光,不停的修行巫之氣,有好幾次都差點走火入魔致死,可我還是堅持下來了,就是為了不讓父親看不起。可是他呢,從來就不曾看我和涵兒一眼,全心全意撲在了東裏喬的身上。他費盡心思尋找良藥,就是為了能夠幫助東裏喬早日突破等階,更上一層樓。”
“三姨娘,您想想,那些所謂的靈丹妙藥,究竟長什麼樣子,你知道嗎?不,你不知道,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去見識,更不要說奢求得到一粒了……”東裏郡說到這裏又哽咽了,“我不過就是想得到爹爹的賞識,怎麼就會這麼難呢?”
東裏郡站起身來,走到床邊,伸手撫了撫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邵氏,開始痛哭起來,雙眼腫的幾乎睜不開。
陸氏見狀,心疼的將東裏郡抱在懷裏,輕輕拍打她的後背,眼中也閃爍了一絲淚花。
東裏郡用力抱緊了陸氏削瘦的身體,埋在她的懷中放聲大哭。陸氏摸著她的頭發,也流出了眼淚。
沒過多久,一個小丫鬟慌裏慌張的跑進院中,跪在房屋門口說:“二小姐!三夫人!出大事了!”
陸氏聽聞她急促的聲音,慌忙鬆開東裏郡,回頭問她:“怎麼回事?”
那丫鬟支支吾吾,回答:“小、小公子不見了……奴婢方才去他房中送飯,喚了幾聲他都不應,便讓人強行打開了門,進去一看,發現房中空空如也,隻剩下兩扇窗戶大開著……”
東裏郡和陸氏同時站了起來,東裏郡擦幹了眼淚,說:“三姨娘,您先別著急,我們現在應該馬上派人出去搜尋。”
陸氏急的幾乎就要從地上跳起來,話都說不出。
東裏郡拔腿就要和陸氏走出去,走了兩步卻又回頭看了看在床上躺著的邵氏,命人小心伺候著,又多派了幾位醫師過來看護,生怕她會出什麼意外。
陸氏風風火火的跑到了東裏涵的房間,果然看見窗戶被人打開,桌子上還有兩個小腳印。
“這可如何是好啊,他定是去找東裏喬了!”陸氏知道東裏涵的為人,他一旦決定了一件事情,無論是誰勸阻都沒用。
東裏郡聽後皺眉,試探性的問道:“你說他去找東裏喬了,會不會在此之前先去找太子殿下,畢竟將東裏喬流放到黑靈山的人是太子!”
陸氏恍然大悟,連忙說:“一定是去找太子殿下了!方才涵兒曾問我,為什麼太子要針對他的阿喬姐姐,若是有機會,他一定要當麵問個明白……所以涵兒一定是去太子府了!”
“如果您說的是真的,這就糟糕了。”東裏郡深感大事不妙。
“郡兒為什麼這麼說?”陸氏的語氣裏透著驚訝。
東裏郡解釋道:“之前因為父親擅自使用招魂術,太子殿下對咱們東裏家的印象就已經很不好了,如今涵兒不顧禮數硬闖太子府,說起來這也是個足以殺頭的罪名啊,這麼看來隻會對東裏家更加的不利!”
“那、那可如何是好啊?郡兒,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涵兒啊,他還是個孩子!”陸氏的憂慮都寫在了臉上。
東裏郡歎了一口氣,說:“我還能怎麼辦,真正管事的人已經離開了東裏府,說是去靜養,卻不知究竟何時才能回來。這樣吧三姨娘,您先留在家裏守著,我先去一趟太子府,若涵兒真的在那兒,我不惜任何代價也會將他給您帶回來,所以您先不要太著急了。”
陸氏聽她這麼說,雖然暫且安心些,心中的大石頭卻還是沒能完全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