燿光持續昏迷,甚至心跳都出現了兩次驟停。宣於槡放心不下,便率先帶著燿光乘坐九尾邪龍飛回了太子府。
得知他們回府後,宣於西渃最先從院中衝出,剛想開口要禮物,卻見宣於槡滿頭大汗的抱著燿光,衝進了東廂房。
宣於槡向來步伐穩健,從未在人前有過冒失之舉,可現在他什麼都顧不上,步履踉蹌,氣息極其不穩定。
“槡哥哥!漂亮姐姐怎麼了!”宣於西渃一路小跑著衝到了東廂房。
宣於槡麵容冷峻,說:“她受了重傷,急需治療。”
宣於西渃撲到了床前,一眼便看見燿光血肉模糊的雙手,她臉上的兩行血淚已經凝固,絕色的麵容隻剩淒楚。
宣於西渃嚇得不輕,以為燿光瀕臨死亡,急的眼淚都出來了,他扯著宣於槡的衣袖急切的問道:“槡哥哥,漂亮姐姐不會出什麼事吧?她會不會……會不會……”
“不會的!”宣於槡知道他想說什麼,“來人,花重金將滿桉國的名醫全都請到府中,一刻不得怠慢!”
幾乎全府的下人們聽見宣於槡的命令後都跑出去請醫了,偌大的太子府瞬間變的空曠。
“槡哥哥,我也回府去召集點人手了,讓他們把名醫全都找來,你先在這裏照顧漂亮姐姐,我很快就回來!”宣於西渃說完就從東廂房跑了出去,七皇子府的人也跟著他匆忙回去了。
宣於槡用藥酒幫燿光簡單衝洗了雙手的傷口,又用抹布擦去了她的血淚,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厲害,一直在冒虛汗。宣於槡皺著眉,一臉憂慮,卻又束手無策,他現在不敢輕舉妄動,否則很可能會對燿光造成二次傷害。
過了半晌,燿光突然醒來,聲音沙啞,呢喃著:“煥峪……煥峪……”
宣於槡連忙坐到床沿上,看著燿光,焦急問道:“燿光,你醒了!”
“我的眼睛……”燿光隻覺得雙目劇痛,粘稠的血液已經結塊,黏住了她的上下眼皮,完全睜不開。
“眼睛?眼睛怎麼了,睜不開嗎?”宣於槡覺得情況不妙,連忙端來熱水,將抹布放在水中浸泡後擰幹,覆在了燿光的雙眼上。
待凝固的血液完全從眼眶中溢出,宣於槡又仔細幫她擦幹淨了。燿光終於能夠睜開眼睛,可是眼白已經變成了紅色,幽深的瞳孔也失去了光澤。
燿光一臉痛苦,即便睜開眼睛,周圍依舊一片漆黑,她揮舞著千瘡百孔的雙手,眼睛所到之處,仍是沒有半個人影。
她忽而提高音調,大喊:“宣於槡,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宣於槡大驚,伸出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可是燿光毫無反應,雙眸失了神,完全看不見。
“你不要著急,我已經讓人去請醫師了,你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讓你有事!”宣於槡抱住了驚慌失措的燿光,她麵色慘白,像是重新失了魂。
好在太子府的人辦事效率高,很快便將滿桉國內有名的醫師全都請到了府中,在宣於槡的許可下,他們一個接一個的進入東廂房出謀劃策。
“回太子殿下,姑娘的雙手是因嚴重灼傷所致,隻要在清洗傷口後直接抹上藥膏,為避免留下傷疤,還要持續塗抹生肌草液,靜養六個月,便可徹底痊愈。”醫師一邊低著頭向宣於槡彙報情況,一邊幫燿光上好藥,用紗布仔細包紮好。出於對她眼睛的保護,醫師也先用紗布在眼睛上方圍繞了兩圈。
宣於槡點點頭,又問:“眼睛呢,會不會有大礙?”
“這個……”醫師麵露難色,支支吾吾道,“姑娘之所以流出血淚,是因過度傷悲,理應無大礙……”
“無大礙?她都已經看不見了!”宣於槡聽到醫師的話,怒氣立馬就上來了,“你出去,下一個!”
醫師們接二連三的進進出出,關於治療好燿光的雙手倒是各有其方,可唯獨對她的眼睛束手無策。
他們的話都被燿光聽在耳中,她複雜的心情從最初的失落變成了絕望。
“你們都出去吧。”宣於槡不想再聽他們無謂的解釋。
燿光用裹滿紗布的雙手捂住了眼睛,聲音嗚咽:“煥峪……眼睛……”
宣於槡隻是緊緊的抱著她,用手輕拍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的,我一定會找到治好你眼睛的辦法。”
“不會好了,一切都不會好了。”燿光失魂落魄,“我本以為隻要重獲新生,所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卻沒想到,上天終究還是不想讓我好過。而煥峪,我連他的最後一縷魂魄都留不住……”
“什麼?你什麼意思,煥峪是誰,重獲新生又是怎麼回事?”至於煥峪的身份,宣於槡早就想問了,他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想知道他跟燿光背後的一切。
紗布下的眼睛,又流出了兩行清淚,她顫抖著嘴唇說:“宣於槡,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根本就不是東裏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