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戰局(1 / 3)

塞俄是塔斯尼斯王國的五大主城之一,是王國重要的軍事基地。這座城市位於塞俄山的南山角,在戰爭時期是阻止諾佐瑪爾軍隊攻向王城貝魯的一道強有力的屏障,而在和平時期,它則作為生產與儲備軍用物資的主城,為其西北方的石門壁壘要塞奈哈德輸送裝備補給。

而今,王國內戰爆發,塞俄城儼然成為了攝政王軍維持東部戰線的中流砥柱,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令駐守在此的軍隊享盡戰略優勢。巍峨高聳的塞俄山是難以逾越的天險,從塞俄山上流下的山泉水彙進被圈在城內的瑪萊湖,又經一條向南的河道貫穿整個城市,湧出南牆下的出水口,彙入了寬闊的瑪萊河,阻擋著敵人向南繞進的可能。

瑪萊河自北向南而下,離開王國國境流向南方的亞拉爾森林中,沿途沒有橋梁,隻有一座名為布拉米的吊橋堡壘能使部隊渡河。

攝政王軍雖然坐擁三大主城,憑借塞俄山與瑪萊河的天然優勢,可固守哈羅德山林地,但因北地山林地區的土壤難以開墾耕種,糧食儲備又在親王叛亂的事變中被燒毀了不少,通往別國的商貿路線也被親王的軍隊封死,若就這樣坐吃山空,攝政王軍根本熬不過這個冬天。

於是攝政王哈托爾親自率軍攻打羅傑斯平原南部的赫拉堡,意圖拿下這處要塞占領赫林城,將通往亞底萊斯聯邦的商貿路線打通,使戰局扭轉為己方可以經受起消耗戰的形勢。

然而赫拉堡擁有一支實力強勁的法師戰團坐鎮,攝政王不敢貿然強取,於是久攻不下,隻能選擇圍困。親王軍則趁機投入戰力襲擊攝政王在平原上的駐軍,切斷了圍困赫拉堡的主力部隊的輸養線,同時因為戰線向西的推移使得塞俄城麵臨壓力,攝政王隻好放棄圍城率軍向北與親王軍在平原上展開一場會戰。

處於被動方的攝政王軍對此次會戰並沒有任何把握,而準備充分的親王軍則利用從東大陸的海鴉貿易聯盟那裏購買的秘密武器--岩石傀儡以及一支來曆不明的精銳軍團擊潰了攝政王的主力部隊。

攝政王軍的戰線在平原上一路崩潰,接連丟失兩處駐軍的據點,最後退守塞俄城以阻斷親王軍來勢凶猛的進軍。

塞俄城的城堡內,攝政王及其麾下的領主將軍們在夜幕降臨後聚集在議事廳裏開展作戰會議。與會人員除攝政王本人,還有塞俄城的城主西爾·馬蘭度公爵、瑪莎·斯林姆將軍、指揮官林頓·馬蘭度、塞繆爾·馬裏加伯爵以及伊凡·維蘭伯爵。

“攝政王大人,敵人的一支五千人的騎兵部隊在哨塔東麵大約五蘇裏處駐紮了一個臨時營地。據斥候彙報,這支騎兵部隊隸屬於親王的第一軍團,指揮官是新近被親王授銜為元帥的領主貝爾加魯。除了騎兵外營地裏還有一隊雲雕騎手,負責瞭望的哨兵每天都能看到雲雕騎手在床弩的射程外盤旋。她們輪流執行飛行任務,從曙光破曉到太陽落山,對我方進行偵查監視,就算陰雨連連的今天也未間斷。”

報告的人身穿一套覆蓋全身的重鏈甲,外披一件紅底白花雄鹿圖案的絲質戰袍,他就是負責駐守塞俄城外哨塔營地的指揮官林頓·馬蘭度。他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神情嚴肅而且口氣恭謹,舉止神態顯示出其出身於貴族之家,並且接受過良好的上層教育。實際上他也的確如此,他是現任塞俄城的大領主西爾·馬蘭度公爵的親兄弟。

攝政王哈托爾端坐在會議的正席位上聽著指揮官的報告。盡管隻是在議政廳中參加會議,哈托爾依然是一身戎裝。他將頭盔置於右手方的桌麵上,一套銀白色的精鋼板甲上布滿被各種兵器打擊出的、深淺不一的鑿痕。這套全身式板甲的表麵浮動著一層淡金色微光,這是加持了神聖防護魔印後所產生的效果。神聖防護不僅能夠使盔甲擁有更高的抗擊強度,而且還可以弱化由元素所產生的破壞力,甚至可以免除大多數暗係的詛咒魔法。

攝政王的額頭上纏著一圈繃帶,額角處還透出一抹殷紅,他的頭部在之前的作戰中被擊傷。若是沒有身上的這套加持了光魔法的庫雷特寶甲,恐怕他早就把自己的性命扔在羅傑斯平原的戰場上了。

直順的亞金色的長發披散在雪白的披風上,白皙俊美的臉龐上神情嚴峻,灰藍色的眼瞳裏深藏著憂慮與疲憊。作為軍隊的主帥,哈托爾不能在下屬麵前表現出任何消極的情緒,否則本就處於劣勢一方的攝政王軍將會喪失繼續作戰的勇氣。

哈托爾,沒有姓氏,他是一個私生子。親王塞內斯常嘲笑他的血統是一半尊貴一半卑賤。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盡管塞內斯不承認他是自己的兄弟。相比之下,另一位同父異母的兄弟卻特別器重他,就是已故的先王海德·托倫。在海德彌留之際,他囑咐哈托爾兩件事:第一件就是擔當攝政王,與大學士理查德共同治理塔斯尼斯,使其走向繁榮;而第二件事就是輔佐年幼的王子,待他成年後登基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