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報麵上還有不少對通靈機的正麵評價。不過從昨晚開始，就基本上都是負麵的了。誰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再為我們說好話。”我臉色嚴峻地說，“我們都清楚輿論的力量，假如輿論長期對我們不利，到時候不止是通靈機，公司的其它業務都可能受到社會群眾的抵製。作為‘通靈機’項目的負責人，我有首要責任。不過，之於怎樣應對，還需要仰仗大家的群策群力。”
“夏董，有沒有證據證明昨天的臥軌案確實有通靈機的因素在起作用。之前的事件都有遺書為證，但這一次似乎全是媒體的猜測。”一名董事問。
“我谘詢過公安局刑偵總隊的王強隊長，據他提供的內部消息，這次事件和之前一樣，是受到通靈機的影響的。”我回答。
秀頎拍了我一下：“我們不是和王隊長約好，讓他參與今天的會議？給他發消息吧。”
“到點了嗎？”我問。
“到了。”她小聲答道。
“好。”我大聲說：“我們連線一下王強隊長，他掌握著官方的動向，能為我們提供寶貴的建議。”
我撥通了王強的電話，不久，王強就身穿便服出現在會議廳的大屏幕上。
“百業公司的朋友們，大家好啊。”王強微笑著朝我們打招呼，因為辦完了本來一年內都難以完成的案子，他現在心情很輕鬆。
“王警官好。”我們回應道。
“梅總和夏董昨晚連夜向我谘詢四女孩的臥軌案，我知道這件事對貴公司影響很大。出於友情，我今天就向大家透漏一些我掌握的情況，這些消息雖然還沒對外公布，但也不是機密，所以你們別回頭向督察揭發我，說我泄露國家機密。”王強說。
會場發出一陣笑聲。
“我的屬下在那四個女孩的家裏搜查到她們留下的遺書。公安已經確定是自殺，不久就會對外公布。現在我把她們的遺書傳給你們。”
王強剛說完，我的電子桌麵上就出現了一個文件夾，我打開文件，屏幕上出現了其中一封遺書的照片。我把文件又轉發到了各與會桌。
這份遺書寫道：“親愛的爸爸媽媽，我不是一時莽撞才做出這個決定的。你們一直鼓勵我做個優秀的孩子，所以從小到大我都刻苦地學習，我曾經有過很好成績，我懷念你們把我當做驕傲的那些日子。現在成績下滑這麼嚴重，我也很無奈。我確實努力過了，回不到以前那種優秀的狀態，我也沒有辦法。我很羨慕班上那些經常玩耍，不費太大精力就能把考試考好的同學。這大概就是命吧。你們都說上帝事最公正慈愛的，在我看來他是最殘酷偏心的人。人人生而平等就是句謊言，且不說每個人學習能力不一樣，人的容貌身材就有美醜胖瘦的區別，得寵的人春風得意，失寵的人落寞悲傷。我不想一輩子去承受這殘酷的命運，我想擺脫這沒有福分的人生。和我一起的還有3個好姐妹，她們也都痛恨自己的生活。你們知道嗎？我們是有靈魂的，百業公司的羅教授已經證明了這點。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用通靈機問我的感受，我會用歡脫的話語，讓你們明白我的正確。或許，我還能進入輪回，開始下一輩子。或許下輩子，我會有一個的截然不同命運，我很是期待呢，來生見。”
會場上的人一個個麵色凝重，有的甚至發出歎息。
“這些小孩子太幼稚了，經受不住這麼一點委屈。成績不好就自殺，要這樣，我都不知道自殺多少回了。”一名董事感歎。
“目前的輿論對你們確實很不利，凡是涉及到小孩子的事，都會牽扯起社會敏感的神經。偷偷告訴你們一件事。”王強突然湊近屏幕，壓低了聲音說，“今天早上，我去參加上海的人大常委會。不少人大代表就在私底下談論這件事，有些人主張要調查你們公司的這個項目，有些人甚至提議直接禁止你們的這項業務，從而降低目前拔高的自殺率。我估計，這件事情不久就會被抬到桌麵討論。不止上海，別的城市也在談論。我估計，不久就會有針對你們的聽證會。這種事，一旦被抬到政治層麵，是利是弊就很不好講，是非對錯都在人的一念之間。我個人是很支持你們的這項業務的，對刑警隊來說，這是個特別好用的工具。有了這樣一種手段，誰以後還敢隨隨便便殺人？所以，通靈機作為一種破案工具，對社會是一大貢獻。我給你們提個建議，你們不是有自己的報社嗎？你們得用這些報社，打好這場輿論戰，努力奪回道德製高點，不然就會陷入很被動的局麵。”
“謝謝你的建議，王隊。”我說。
“沒別的事，你們繼續開會，我先退場了。祝你們順利。”王強中斷了連線。
我接著說道：“王警官的建議很有價值，現在，請大家說說自己的看法。”
會場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在凝神思考。沒過多久，一位李性的女董事率先打破來了這場沉寂：“要我說，雖然企業的根本目的是盈利，但隻有盡到應盡的社會責任，才能長久地生存下去。如果‘通靈機’項目確實對社會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我們就應該不計損失來終止這個業務，以謀求長久的生存。”
秀頎在她之後說道：“這個項目立項時建實驗室，研製設備就花了3億，之後的研發過程花了三年的時間，中間又追加了兩筆投資，一次2億一次3億，前後共8億。相對於公司現在的規模來講，這隻能算是一筆中等的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