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這話,心裏一緊,有些心虛的看了三婆一眼,沒想到她的眼睛正好看著我,我趕緊挪開了目光。
“你詳細說說,具體怎麼回事?”她問大哥,隻是眼睛還是看著我的。
“是個漂亮女人,是姚家灣的那個寡婦,聽說身上沒穿啥衣服,下/體血肉模糊,像是被有人暴力侵犯過!”大哥的氣息還不穩,就一口氣說了。
我的心裏卻不平靜,這個姚家灣的寡婦我倒是聽說過,據說很漂亮,隻是可惜丈夫早死,早早的就守寡了,甚至傳出各種與她有關的風流韻事,難道就是昨晚那個漂亮性感的女人?
“你昨晚是不是沒有說完?”三婆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淩厲的看著我,我有些心虛,這個讓我一個小處男怎麼說得出口?
“那個,我在魚塘邊的草棚看見一個女的和那個屍體躺在一起!”
“小雨回來了,對了,他們說這女的就死在草棚裏麵。大家都還搞不清楚這寡婦怎麼會跑到那裏去死呢?好多猜測都有……”看大哥的眼神裏麵,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我就知道他肯定也在心理編製著各種版本。
“大伯回來了!”四叔的聲音響起,原本三婆想說啥的都沒說了。
“大伯……大爺爺……”一群人在招呼我外公,他一句話也不說,走進屋子將身上的雨披脫了下來,有些愁眉苦臉的歎了口氣。四叔順手就遞上一個小葫蘆,他接過來就仰頭一口,聞到這味道,我就知道是酒。
“雨兒來一口,昨晚淋雨了,去去寒氣。”說著就把葫蘆遞給我,我有些傻眼,以前他可是不讓我碰酒的。但我還是聽話的接過來喝了一小口,就這一下,把我的喉嚨辣的不行,不由自主的就咳嗽起來。
“大伯,繡娘不見了!二哥找一晚上都沒找到。”大哥在幫我拍背的時候,四叔湊上來跟外公彙報情況。
“沒事,繡娘我送走了,她不能再待在村子裏了,都怪我心軟,把老婆子都害死了,早就應該把她送走的。”外公揮揮手,有些黯然。我愣住了,這什麼意思,他把我媽送走了?去哪裏了?
“外公……”
“別說了,我知道,這是她的電話,你自己打電話給她說。”說著就從內衣裏麵掏出一張紙片來。
“媽……”電話通了之後,聽見她的聲音我才放心下來,隻是我就穩不住哭出聲來,昨晚發生那麼多事情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遇見,終於控製不住自己。
“雨兒別哭,媽媽去省城等你,這段時間你好好聽你外公的話,等村子裏麵安頓好了,就來找我,好嗎?”媽媽的聲音裏麵有著無奈,看來她也不願意離開,隻是迫不得已。
“大伯,你怎麼要把繡娘送走?”四叔充滿好奇的問道,接著又有些埋怨,“送的時候也不說一聲,害得二哥一陣好找!”
“你懂個屁!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要不把她送走,昨晚死在姚家灣的就不是那個寡婦了。以前我還想著雨兒沒長大,就拖著,現在把老婆子害死了,現在你們要給我看好雨兒,如果他也死了,咱紀家村就完蛋了。”外公突然發脾氣,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雨兒,打完電話過來幫忙……”外公說完就和三婆走進了隔壁那間屋子。
我知道媽媽安好,這也放下心來,隻是好奇外公話裏的意思,什麼姚家灣死的就是我媽了?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我擦幹眼淚,就一路小跑的進屋去了。
“來,在上麵畫上蘭花。”我一進屋子,外公就塞給我一隻毛筆,我的麵前還有一盆紅色的液體,和幾個白色的燈籠,而三婆正在用著剪子剪花,我看出來了,那是一朵蘭花。她一剪完,就扔進了那個裝著紅色液體的盆子裏麵,我問道一股血腥的味道。
“這紅色的是什麼東西啊?怎麼有血味?”我好奇的看著她忙活。
“狗血!別愣著了,趕緊畫,今晚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狀況,我先去趟姚家灣,處理一下那個寡婦的事情,估計那邊也不太平。”外公說完就走了,三婆沒有說啥,隻是遞過去一個箱子,我看見裏麵赫然就是一朵血紅的蘭花。
我趕緊在用毛筆在狗血上麵沾了沾,等毛筆吸得飽滿了就開始畫,我一手扶著燈籠,一手開畫,隻是這手感,怎麼感覺像是上麵動物的皮?
“別看了,趕緊畫吧,我陪著你,你外公說了你早就學會了他的筆法,要不是我不會這種筆法,就用不著你了。這是狗血,裏麵加了朱砂,這燈籠是狗皮做的,裏麵是紅燭。所以東西珍貴,好好畫,你不能浪費了。”三婆估計是看我疑惑,幹脆一口氣給我解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