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綿柔的細雨朦朧,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幻境。
……
林風臥坐在窗台前的太師椅上,望著窗外下起的翩朦細雨,一股股水土氣息在空氣中醞釀著,輕風拂過,那帶著點點春雨的水土氣息飄散四方。
點起一根萬寶路香煙,微吸了口吐出,濃鬱的煙香充斥著他的口鼻,使他得到一刻放鬆。
一隻飛燕抵著細雨飛到窗前,嘴裏含著一紙書信立於窗台上,鳥目微張,身子低垂地看著他,林風嘴裏叼著煙接過那紙書信,慵懶地拆開。
那隻飛燕見他接過書信,沒有絲毫停留,向著來時的方向飛去!
……
……
雙手張開,看著那封字跡端正的書信。
“風哥,當你看見這封信時,我或許已經去往了另一個世界。”
“當我得知自己所患之症,藥石無醫,我是多麼彷徨與膽懼。”
“四年的大學時光,因為有你,讓我一直堅挺著,與病魔做鬥爭。”
“每每想著該放棄抵觸,停止鬥爭時,內心深處立馬湧出一種強烈堅決的反抗,這是一種本能,更是對一份愛的執著。”
“四年來,我無時不刻地想著,要是命運能夠翻改一下那該多好,然而世事無常,不能遂人所願;我終究未能逃過命運的安排!直至最後,想想覺得真是可笑至極。”
“你不要傷心,我的離去或許是一種解脫,少了病痛的折磨,若有來生,記憶不滅,我一定會好好地去愛你…………”
……
……
林風看完第一張,鼻子一酸,雙眼泛紅,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滴在紙上,泛起一絲皺褶。
林風翻起第二張,抬起右手抹抹眼角餘淚,縮了縮鼻子繼續看著。
“我曾經夜望星空,看見天際劃過一道流星,院裏那顆梨樹突然開滿梨花,一片火色,這是不是就是火樹銀花,燈火闌珊。”
“若有來世,我………………。”(此處省略千萬字。)
林風看著這封書信,不禁的想起多年前,此地此情此景;眉心皺起,雙眼微合,透著一絲蒼涼望向院裏的那顆銀梨樹。
“君為花前樹,隻為上梨梢。”
手中無力抓著的那封書信,不知何時消失無蹤。
窗外的細雨也由小而大,伴隨著轟隆打雷聲。
……
明華市郊區“三寶宮”的一間丹房裏,一名年約三十出頭的邋遢道人,盤腿吸納打坐著,忽的,深邃明亮的雙眼睜開,帶著一圈慧光,深似海,嘴裏罵娘般,“握草,又渡劫失敗,這次還不得天雷給劈死。”
一圈耀眼明亮的綠光在紅岩屋舍上空盤旋,間接,降落在那名邋遢道人的身周。
隻聞,那名邋遢道人喪氣地低頭,自語一句,“我命休矣。”
話完人去,原地留下一陣有人停留過的氣息,而那名邋遢道人卻是不見蹤影。
……
……
庭院裏已是泥濘一片,林風卻是一臉雜陳,抬起手欲要再看那封書信時,卻是空空如也。
一臉苦悶之色,輕輕低吟,“遲到三年的書信,其實,又能怎樣呢?”
“三年來,我思你念你,又有何人知呢?”
說完,轉身走向裏屋。
花圃裏的一朵黃玫瑰,幻化出一張妖豔的臉,臉色有些憂鬱,幽怨的眼神望著林風的背影,歎氣道,“三年了,他還是忘不了夏晴那丫頭,也不知那丫頭,這三天怎麼樣了?”
(友情提示:陰間一天陽間一年,個人自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