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肥羊又一次把“網”壓得塌了下來,但是“網”卻一點兒也沒破。
就這樣,大家一齊倒在地上,滾成一團,一個個玩得快活極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最後,在三推四推中,鼠偉終於推不過去了。
隻見他戰戰兢兢地站到了花盆上,就好像站在一個搖搖欲墜的獨木橋上一樣。
“摔啊,摔啊!”大家齊聲叫道。
“你們準備好了嗎?”聲音像是堵在嗓子眼上。
“準備好了!”說著,大家都把手捏得更緊了。
可是等了半天,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你們準備好了嗎?”
又是鼠偉在問,聲音低得幾乎讓人聽不見。
“準備好了!”
說著,大家又一次都把手捏得更緊了,眼睛瞪得更圓了。
可是鼠偉還是在花盆上搖搖晃晃,欲倒又不倒的樣子。
“你們到底準備好了沒有哇?”鼠偉這次變成了咬牙切齒。
“準備——好——了!”
我們有點不耐煩了。
等得足足有了兩分鍾,鼠偉還在那裏不停地扭動著身子。
“唉!”
大家齊聲唉了一口氣,想鬆開手,活動活動。
可誰知就在這時候,那鼠偉卻緊閉雙眼,倒了下來。
這回,“網”可真破了。但,幸虧大家都還沒有散開。隻是鼠偉的腦袋與我的腦袋響亮地撞在了一起。
我們各自捂著自己的腦袋,眼睛裏含著淚花,硬是沒讓它們掉下來。
“再玩一次吧!”
沒想到鼠偉要做第二輪的第一個“背摔”人。
大概嚐到了甜頭。
我正想回答他,忽然,聽到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
原來在左前方2號樓,也就是我住的那幢樓前存放的自行車倒了,一個壓著一個,爭先恐後地往下倒著,就跟玩多米諾骨牌似的。
我在心裏偷偷地樂,心想,星期天,車棚裏的車多,從這頭到那頭黑壓壓的一片,正好可以玩多米諾骨牌。
“不好吧。這樣會把自行車摔壞的。”果青擔心地說。
“不會的,你看看,我媽的自行車也在裏麵呢,它們都是半倒的,又不是全倒。
就像剛才我們玩‘背摔’遊戲一樣。”
於是,我們又開始了輪著來玩“多米諾”骨牌的遊戲了。
推“牌”時,是大家輪著來,但把車扶起來時,是我們大家一起動手。
當自行車第三次劈裏啪啦響成一片的時候,一個阿姨從樓上打開窗戶看了看,沒說什麼,就把頭縮了回去,關上了窗戶。
當劈裏啪啦的聲音第五次響起的時候,那個阿姨又把頭伸了出來,滿臉憤怒地對我們罵道:“你們這些搗蛋鬼,瘋丫頭!如果再繼續製造噪音、搞破壞活動的話,我就饒不了你們!”
“啊!”
我們驚異地抬起頭,呆若木雞。
“還不快走開,我已經給保安打了電話了,看他們來怎麼收拾你們!”阿姨又吼了起來。
天啊,在家裏老媽要收拾我,在外麵,居然還有人衝我這樣喊叫。
“啊,快逃啊!”
於是我們醒悟過來,紛紛作鳥獸散,就像獵物突然遇到了獵人一般。
整個下午,玩得真是開心極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該回家了,我才突然想起惹老媽生氣、惹客人不高興的事兒來,要是老媽餘怒未消,怎麼辦啊?唉,為什麼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這麼快呢?當我磨磨蹭蹭挪到家門口時,剛要拿鑰匙開門,門卻一下子大開,我被一雙手抓了進去。
天啊,抬頭看著老媽那張生氣的臉,我心想:“完了,完了,她攢了一天的氣,現在開始放了。”
想到這裏,我衝老媽脫口而出:“我也豁出去了,你愛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吧。 ”
老媽鬆開我,詫異地反問我:“收拾什麼?”
我說:“收拾我呀!”
“我為什麼要收拾你?”
我冷笑道:“你不是說等段阿姨他們走了以後,再收拾我嗎?”
過了好半天,老媽的臉色才由生氣轉為憂心忡忡,就是我看到後就想裝個乖乖女去拯救她的那種表情。
老媽傷心地說:“呱呱啊,當著客人的麵,我在說氣話呢。看你把小弟弟那臉塗的。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我很擔心你呢,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本來,我還想就“麵子”和“氣話”的問題跟她好好理論理論,可是,一看老媽那憂心的樣子,我就覺得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做一個讓她省心的乖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