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謹慎(2 / 3)

如果是光榮的事,那麼按照前麵講的論據,這當然也是善了,因為我們大家全都同意說,光榮之行為是善的。

那當然,我堅持這個意見。

對的,那麼,如人所說,哪一種人不願意參加戰鬥,即不願意做光榮而又善的事呢?

他回答說,就是那種怯懦之輩。

那麼,光榮而又善良之事是不是快樂之事呢?

他回答說,是的,我早已承認這一點了。

那麼怯懦之人豈能不願意趨向既尊貴,又善良又快樂之事嗎?

承認這一點,豈不破壞了我們以前所公認的事?他回答說。

勇敢者是不是也不趨向於更尊貴、更善良、更快樂之事呢?

必須承認這一點。

這樣,勇敢者既不可有可恥之恐懼,也不可有可恥之莽撞。

是的,他回答說。

如果不是可恥的,那麼豈非必為光榮?

他承認這一點。

如果是光榮的,那麼豈非必是善良的?

是的。

然則相反,豈非怯懦者、魯莽者、瘋狂者皆有可恥之恐懼與可恥之莽撞嗎?

他肯定這一點。

那麼,為這些可恥可鄙之事而猛進,是否是由於無知無學呢?

誠然如此。

那麼,使得怯懦者怯儒之故,你稱之為怯懦還是勇敢呢?

當然稱之為怯懦,他回答說。

豈非這種人所以為怯懦者,是由於對危險之事沒有知識嗎?

當然。

由於無知,所以他們怯懦嗎?

當然。

那麼,所以使其怯懦的原因,你豈非承認即為怯懦?他承認。

那麼是不是對於什麼事可畏,什麼事不可畏沒有知識就是怯儒呢?

他點頭承認。

所以我說,怯懦乃勇敢之反麵。

是的。

這就等於說辨別何者為可畏,何者為不可畏之知識,正是不辨別何者為可畏,何者為不可畏之無知識的反麵,是不是這樣?

他再次點頭表示承認。

那麼不能辨別此等事之為無知識即為怯懦嗎?

他雖然點頭但很勉強。

那麼辨別何者為可畏,何者為不可畏之知識,就是勇敢嗎?是不是正同不辨此等事之無知識相反?

至此他不再點頭示意,而隻是默然無話。

於是我就問道:普羅泰戈拉,你為何對我所說的既不表示同意,又不表示反對呢?

他說,你自己結束這個論證吧!

我說,我隻想再問一句,你是否還像開初那樣認為有一種最無知識的勇敢者呢?

普羅泰戈拉說,蘇格拉底,你如果想讓我作出回答而滿足,那末我將說,按照人們公認的道理,這是不可能的。

我說,我問你這個問題並沒有別的意思,我僅僅希望考查一下美德的各種關係以及美德的本質是什麼。因為這個問題弄清楚了,那麼我們的冗長爭論,即我認為美德不可教,而你認為美德可教也就能圓滿解決了。我們的討論就此結束。以我看來,如果有人聽見我們的討論,一定會笑話我們說:“普羅泰戈拉和蘇格拉底,你們真是怪人,蘇格拉底,你最初說美德是不可教的,此後又竭力向反麵說,努力證明一切美德都是知識,不論公正、節製和勇敢,於是明顯證明美德為可教的。然而美德如果像普羅泰戈拉所說是知識之外之物,則顯然是不可教的。而現在竟如你所主張的,確證了美德為純知識,所以它是可教的就一點也不奇怪了。普羅泰戈拉相反,雖然最初說美德是可教的,以後也竭力向反麵說,把美德看作是知識之外之物,因此必是不可教的。”普羅泰戈拉,我看你對此事如此錯亂顛倒,應該予以清理。所以我認為尚需進行徹底討論一下美德究竟是什麼,究竟美德是可教還是不可教的。

《普羅泰戈拉》

蘇格拉底那麼人之為善和有益於國家,這不僅因為他們有知識,而且也因為他們有正確的意見,這兩方麵都不是天生的,你是否認為這兩方麵中有的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