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生·命運(2 / 3)

《論說文集》

嫉妒心是榮譽的害蟲,要想消滅嫉妒心,最好的方法是表明自己的目的是在求事功而不求名聲。

《論說文集》

幸運的機會好像銀河,它們作為個體是不顯眼的,但作為整體卻光輝燦爛。同樣,一個人若具備許多細小的優良素質,最終都可能成為帶來幸運的機會。

《論人生》

一切上躋高位的行動都是像登一條遷曲的樓梯一樣;如若遇有派別的時候,一個人最好是在上升的時候加人某派而在已騰達之時保持中立。對於前人的遺名應當公平和愛護,因為假如你不這樣做,那麼這就不窗是一種債務。將來你去位的時候人家一定要償還你的。如果你有同僚的話,尊重他們,並且寧可在他們並不期望被召的時候召請他們,而不要在他們有理由希冀被召的時候拒見他們。在談話和私下答複請求者的時候不要過於自覺或過於記著你的地位;反之最好讓人家說,“他在執行職務的時候是另一個人”。

《論高位》

幸運並非沒有許多的恐懼與煩惱;厄運也並非沒有許多的安慰與希望。

《論說文集》

“幸運的好處是應當希望的;但是厄運的好處是應當驚奇歎賞的”,這是塞奈喀仿畫廊派的高論。無疑地,如果奇跡的意思是“超越自然”,那麼奇跡多是在厄運中出現的。塞氏還有一句比這更高的話(這話由一個異教徒說出,幾乎是太高了);“一個人有凡人的脆弱而又有神仙的自在無憂,那就是真正的偉大”。這句話如果是一句詩,也許更好一點,因為在詩裏頭,高誇的說法,好像是更為可許似的。詩人們也真的常說這句話,因為這句話實際就是古詩人常述的那個奇談中所表現的—而這個奇談又似乎非無深義的;不特如它所描寫的還很有點接近基督徒的情形呢—那就是當赫克力斯(希臘神話中之大英雄)去解放普羅米修斯的時他坐在一個瓦盆或瓦罐裏渡過了大海。基督徒以血肉之軀的輕舟渡過世間的波濤的決心,這故事很生動地描寫出來了。但是用平凡的話來說,幸運所生的德性是節製,厄運所生的德性是堅忍;在倫理上講來,後者是更為偉大的一種德性。幸運是《舊約》中的福社,厄運是《新約》中的福扯;而厄運所帶來的福社更大,所詔示的上帝的恩惠更為明顯。然而即在《舊約》之中,如諦聽大衛的琴音,就一定可以聽見與歡頌一般多的哀歌;並且聖靈的畫筆在形容約伯的苦難上比在形容所羅門的幸福上致力得多了。幸運並非沒有許多的恐懼與煩惱;厄運也並非沒有許多的安慰與希望。在針工與刺繡中,我們常見,若在一片陰沉的底子上安排一種漂亮的花樣,比在一片淺色的底子上安排一種暗鬱的花樣悅目得多;從這眼中的樂趣上推斷心中的樂趣罷。無疑地,美德有如名香,經燃燒或壓榨而其香愈烈,蓋幸運最能顯露惡德而厄運最能顯露美德也。

《論困厄》

成人之怕死猶如兒童怕人暗處;兒童的天然恐懼因故事而增加,成人對於死的恐懼亦複如此。當然,靜觀死亡,它作為罪孽的報酬和通向另一個世界的路途,是神聖而且合乎宗教的;但是恐懼死亡,把它作為我們對自然應納的貢獻,則是愚弱的。然而在宗教沉思中有時也雜有虛妄和迷信。……呻吟與痙攣,變色的麵目,朋友的哭泣,墨經及葬儀,諸如此類都顯出死的可怕。

《論死亡》

值得注意的是,人心中的各種情感,無論多少軟弱無力,沒有一種是不能克服對死亡的恐懼的;既然一個人身旁有這樣多侍從,都能打敗死亡,可見死亡不算是那樣可怕的敵人。複仇之心勝過死亡;愛戀之心蔑視死亡;榮譽之心希冀死亡;憂傷之心奔赴死亡;恐怖之心凝神於死亡。

《論死亡》

我們不妨把人類野心的三個種類也可以說是三個等級來區分一下。第一是要在本國之內擴張自己的權力,這種野心是鄙陋的和墮落的。第二是要在人群之間擴張自己國家的權力和領土,這種野心雖有較多尊嚴,卻非較少貪欲。但是如果有人力圖麵對宇宙來建立並擴張人類本身的權力和領域,那麼這種野心(假如可以稱作野心的話為健全和較為高貴的。

居高位的人是三重的仆人:君主或國家的仆人;名聲的仆人;事業的仆人。所以他們是沒有自由的,既沒有個人的自由也沒有行動的自由,也沒有時間的自由。要尋求權力而失掉自由,或尋求淩駕他人的權力而失卻統治自己的權力。這是一種奇異的欲望。

《論高位》

幸運所需要的美德是節製,而厄運所需要的美德是堅忍;後者比前者更為難能可貴。

《論人生》

一切幸運都並非沒有煩惱,而一切厄運也決非沒有希望。

《論人生》

正如惡劣的品質可以在幸運中暴露一樣,最美好的品質也正是在厄運中被顯示的。

《論人生》

人是自身幸福的設計師。

《論幸運》

各種思想也像人一樣有自己的童年。

《論人生》

一個人幸運的造成,主要在於他自己。

《論幸運》

老年人是自己走向死亡,而死亡卻找到年輕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