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湛藍色天空被金色暖陽所包裹著,帶走了雨前的沉悶感,窗柩上多出了幾朵被雨水打落的白色花朵,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微風吹拂而過,還沾著雨珠的花瓣在風中顫顫。
樓蘭姒晴纖細雪白的手指輕敲擊著沉木所做的棋盤,蒙著一層淺淡水霧的沉靜眼眸看似盯著那黑白棋子,但實則思緒已經不知道飛到了哪裏。
她將最近發生的事全都串聯起來想了又想,總是覺得哪個地方出了差錯讓有些事連接不上,怪異違和的感覺一直在她腦海中揮散不去。
今天一早元辰寒鈺就出門了,他沒說要去做什麼,樓蘭姒晴自然也沒問,陳管家怕她無聊,而且今天早上元辰寒鈺出門的時候也交代了,不能讓樓蘭姒晴出去受風感染了風寒,所以才在屋內給她擺了棋盤。
黑白棋子一攻一退,看似黑子即將敗落而歸,但深知戰術的人才能看出這盤棋的精髓所在,不管是黑棋還是白棋的走向都令人無比驚訝和震撼,都不會相信這是一個閨閣小姐尤其是樓蘭姒晴這個不學無術的草包下得出來的,但事實卻是這般殘忍。
手從沉木棋盤上收回,摸向了自己心房的位置,輕輕勾唇一笑,帶著莫名的弧度,“幽瑟。”這幽瑟是和梵語一起長大兩小無猜的好兄弟,但是為人陰冷,手段比之元辰寒鈺有過之而不及,但好在心胸寬闊是個講義氣之人。
一陣陰冷的風過後,幽瑟一身黑色勁裝單膝跪在了樓蘭姒晴的麵前,被麵巾遮掩去了半邊臉,露出來的眼眸透著蛇般的陰冷狠毒,濃眉的眉宇間那絲不曾退散而去的是冰冷,不管麵對的人是元辰寒鈺還是樓蘭姒晴都是一樣的,卻不會讓人感到絲毫的反感之色。
“王妃。”聲音有些嘶啞帶著磁性的低沉,沒有溫度沒有感情,有的隻是讓人有種掉進蛇窩裏麵的毛骨悚然感,但很明顯的樓蘭姒晴不在這行列。
從軟榻上起身下來來到了幽瑟的麵前,青色水紋的裙擺在幽瑟眼底晃蕩過之後又消散開來,跪在地上的身姿依舊挺拔筆直,那雙陰冷的眼沒有任何的變化。
樓蘭姒晴這些天來也知道了幽瑟的性子,也不覺得他悶太過陰冷什麼的,做暗衛的人要是太過歡脫活波的話怕是活不長的。
“幽瑟,你有沒有覺得現在太過平靜了。”平靜得令人心裏浮起了不好的感覺,閑夕目前還在床上養傷,林太醫時不時過去檢查傷口和換藥,得到的消息都會首先上報給樓蘭姒晴,但是越深入下去,樓蘭姒晴原先的思路都被擾亂了,隻覺得事件沒有那麼簡單,處處都透著一股詭異和危險。
幽瑟沒有任何的動靜,正當樓蘭姒晴已經放棄和幽瑟對話的時候,低啞陰沉的話語透過麵巾傳到了樓蘭姒晴的耳朵裏,“屬下相信王妃和王爺!”明明是不帶任何感情說出來的話語,卻讓樓蘭姒晴稍微怔愣了一下才回過味來淡淡一笑,清冷而決然。
話音頗淡洋溢著不容忽略的冷漠,“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又和幽瑟說了幾句樓蘭姒晴才讓幽瑟歸位,雖然不喜歡這種自己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般的行為,但一想著元辰寒鈺擔憂的眼睛她就強硬不起來態度,隻好沉默著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