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家端著藥碗走了進來,將還冒著白煙的藥碗放在了樓蘭姒晴麵前,抬眼看了一下那棋盤,渾濁的眼中透出絲絲笑意,“王妃還是先喝藥吧!”
樓蘭姒晴一提起藥就懨懨點頭,抬起藥碗剛想喝下去的時候卻驀然怔住了,望著深褐色的藥水一言不發,柔潤蒙著淡淡水霧的眼眸中掠過了絲絲精光,將藥碗湊近嘴邊的時候不知何時現身的黑衣人快一步阻止了樓蘭姒晴接下來的動作,一雙斂起的水眸中殺意四現,“王妃,藥裏有毒。”
樓蘭姒晴聽後並沒有任何的慌張和詫異,仿若早就料到了一般將手中的藥碗放在了桌上,看向了這個露過一麵就不肯出現的女子—月葵,她對毒藥十分在行,但是樓蘭姒晴身上的毒素太過奇怪和難解,就連她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在察覺到那碗藥味道和之前不對時就現身阻止了。
陳管家詫異,首先看向了樓蘭姒晴卻見她望著那湯藥不言不語,陳管家腦門上冷汗落下,撩起衣擺就要跪下請罪時卻被樓蘭姒晴擺手阻止了,話音淡淡讓人聽不出來她的真實情緒,卷長睫毛遮掩住的漆黑眼眸中的寒光,“陳伯不關你的事,這藥是您親自煎的嗎?”
前幾天的湯藥一點問題也沒有,可是今天就有了問題,是故意為之還是等不及終於要對她下手了?
月葵沒有立刻歸位,反而一如反態的站在了樓蘭姒晴身後,手指間藏著數十根細如頭發絲兒的銀針,根根針頭泛著淡藍色的幽光。
陳管家脫口道:“是老奴所煎,沒有過他人之手。”他一直待在廚房中,從未離開過,就連打盹也沒有,那這毒是怎麼樣下到碗裏麵的?
“是嗎?”樓蘭姒晴沒有想象中的暴怒或者是慌張的神色,每一言每一笑都淡然如水,但是不知為何卻讓陳管家感覺到了背脊發涼,寒氣從腳底源源不斷的湧向了心房,讓他微微顫抖了起來。
樓蘭姒晴抬著藥碗從圓凳上起身走到了陳管家的身邊,精致柔媚的臉上掛著清然的冷笑,還不等陳管家反應過來,一雙冰涼的手已經鉗住了他的下顎,下腳一點也不留情,踢斷了他的小腿骨,想要反抗時後頸被閃身上來的月葵用銀針給抵住了,讓他所有反抗的動作都僵硬在了原地,任由樓蘭姒晴將那碗摻了毒藥的湯藥全部灌進了他的嘴裏。
苦澀的味道一下子彌漫開來。
“王妃…你為何要這般對老奴?”陳管家瞪大了充滿血絲的眼眸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個淺笑嫣嫣的女子,心底的恐慌被這碗湯藥打開了門一下子湧上來。
幽瑟等人也都相繼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平靜無波的眼並未浮現出什麼情緒來,或者來說他們的任務除了保護樓蘭姒晴的平安之外,就是對於她所做的事不能抱有任何的遲疑和懷疑態度。
樓蘭姒晴將藥碗放在了桌上,看著被月葵鉗製住的陳管家,勾唇冷笑一聲:“任何謊話和偽裝在我麵前都是沒用的,但不得不稱讚你一句,神情身形動作都學得很像,但你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那就是你剛才摸了一下你的耳朵,就證明你很緊張,正在努力控製你的情緒!也就是你暴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