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月緩了一口氣,拖著長長的衣尾上前,四周的燭光,夜明珠的亮光,還有大殿之外的陽光齊齊照在秦歌月的身上,衣服上的金絲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整個人都是金鍍的,頭上的珠翠隨著她的動作相互擊打,叮叮當當奏出華麗的樂章,一雙軟底錦繡鞋子踏在地上沒有一點聲響,就像收起了鋒利指甲的貓爪子。
來到宇文厲的身前,秦歌月雙手置於腹側,福身行了禮:“這件事可不是攝政王一人能說了算的,南平王在獄中已經一月有餘,本宮卻沒有聽說南平王招供,所以,本宮覺得此時有蹊蹺,所以便尋來了空梵大師,還請聽聽空梵大師是如何說的。”
獨孤少卿就是澤藺國所有人心中的神,所有事經他之口沒有不成真的,所以,就算宇文厲他是攝政王,但那也改變不了他是一個人的事實,隻要是人就會對鬼怪有所畏懼,對神佛有所敬仰,宇文厲也不除外,他的手心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身子顫抖的幅度開始增大。
獨孤少卿緩緩睜開眼,眼底清明一片,望著宇文元嘉,雙手合十放於胸前,緩緩說道:“阿彌陀佛,以貧僧看來,陛下並沒有受到巫蠱的紛擾,並且,貧僧算著,這巫蠱不過是南平王命中一劫。”
“大師的意思是?”宇文元嘉坐在高處開口問道,這會子他一掃方才的無精打采,眼中光芒四濺,望著獨孤少卿滿是好奇。
“阿彌陀佛,貧僧的意思是,這巫蠱事件與南平王並無關係。”獨孤少卿半閉著眼睛,頭垂下,呈拜狀。
宇文厲的臉全黑了,牙齒都在打顫,此時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二人之間徘徊,他們自然是相信獨孤少卿的。
“胡說,那娃娃是從南平王的房中找出來的,還能有錯不成?”宇文厲厲聲喝道,頗有惱羞成怒的意思。
然,獨孤少卿簡簡單單一句話,便讓宇文厲啞口無言,“出家人不打誑語,還是說攝政王不信貧僧,以為貧僧會說謊?”
澤藺國誰敢懷疑獨孤少卿?不管是誰要都對獨孤少卿恭恭敬敬的,要是想要那道澤藺國的政權,更好討好獨孤少卿,因為獨孤少卿就是澤藺國百姓心中的真神。
宇文厲隻要還有點理智,就知道他現在最好什麼也不要說,宇文元嘉掃視一遍台下眾人,最後緩緩開口說:“既然如此,那丞相大人。”
宇文元嘉看向獨孤鴻卓的方向,獨孤鴻卓向前一步,雙手拱於身前,彎腰:“陛下。”
“這件事既與南平王無關,那便由丞相親自去牢中將南平王接出來吧,稍後朕會擬旨,給南平王補償。”
獨孤鴻卓應聲稱是,才直起身來,宇文厲便向前一步,說:“還是由臣去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