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老人家不在意,但我這個做弟子的卻是過意不去,何況書道聖物坐觀筆還被師娘門下的鈞餘拿了去,這無疑更讓其老人家顏麵無光。”
“所以我當下就是要博一個名,爭一口氣,好不負師傅厚望與栽培。”
“故而,且請將這塊碑立在修行路前沿數日!”
說時拱手。
卻引得眾嘩然!
“立碑前沿?!”
這是何等的招搖,於他們看來,這簡直是在騎當世第一人的臉,是要另一程度上與其人齊肩!
書池意誌也遲疑了。
沉吟不定。
猶豫是否要挑釁第一人的威嚴。
獸逆恰時開口:“那個人不會介意的,而且這不僅不是冒犯,還是一種美德,倘若那個人真的不願,我會一齊承擔。”
眾人這才想起,獸逆和青衫客同出師門,算是一條船上的人。
這樣的事,他自然不會拒絕,還得順水推舟。
書池意誌點點頭,“的確,於情於理來講,他沒有拒絕的理由。要不這樣吧,我去問問,征詢他意見到底如何。”
獸逆則看向韶旭。
韶旭坦然,未曾變色,說著,“如此甚好。”
不覺尷尬。
如此,眾人等待。
等待期間有人出聲:“我覺得那個人不會回話的,可能已經在閉死關。”
很多人讚同。
韶旭亦頷首,好似假裝同意,沉聲道:“的確有這可能,但更有可能還在調整狀態,以作後續萬全。”
言語之下,他近日可能會“詐屍”。
而久未吭聲的孟仲雙眸閃動下,也說話了,道:“我也這麼認為。畢竟要說這萬全,肯定離不開丹藥,而數日後的淳城,鈞餘與蕭逸塵對決主題恰好是丹藥。”
他好似已洞悉出些許馬腳。
韶旭輕笑不語。
如是。
沒有讓大眾等多久,不消片刻,書池意誌說道:“聯係上了。”
“怎麼樣?”獸逆第一個開口。
他很想看韶旭出醜。
這算是一種對韶旭莫名閉關的懲罰,要熟記這些黑曆史在胸,如此一來,即使未來真的不再見了,也能藉此留以緬懷。
韶旭則追緊,“到底如何?他應是不會廢話的。能就能,不能就不能——我見過。”
斷了可能有的小心思。
書池意誌道:“他說可以。”
“那就好。”韶旭應。
而後動身要離去。
獸逆想拉住,卻沒有理由,因為該說的,都說了——要想見麵,數日後的淳城見。
孟仲同樣。
可沒想到的是,書池意誌竟以行動粗暴挽留住韶旭,讓韶旭皺眉不已,“怎麼?”
書池意誌道:“你未曾留名於碑上。”
韶旭道:“佚名。”
他著實不知經文的真正作者。
書池意誌言:“那是另一碼事。即使你隻是臨摹,這塊碑上也該有你的名字。”
於是韶旭回轉過身。
立於碑前,思忖良久,好似不知該如何動筆,整個人糾結非常。
很久才釋然。
開懷噙笑,抬劍指碑,刻雋永痕跡以上邊,旋而形體消散,徹底走遠,留待眾人相望,發現碑角多了七小字。
——青衫落拓紅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