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什麼你？我告訴你，你就是隻呱呱亂叫的老烏鴉，要不是看在楚慕堯的麵子上，老子一劍削死你！”
話音未落，她直接舉起劍來往下一甩，差點抹在老烏鴉的脖子上。後者兩眼一翻，竟然就這樣軟了身子，啪嗒一聲昏倒在地上。
羽夜嵐丟下劍，十分嫌棄道：“去去去，趕緊找幾個家丁來，把她用繩子捆起來，抬到豬圈裏去，免得蹦出來作妖。”
丫鬟還有點猶豫：“可是她是王爺的侍妾，這要真的扔進豬圈裏——”
“有什麼要緊的？救命之恩大過天，我就是王爺頭上那個神仙。再說了，你不說我不說，難道她還能自己跑到外麵把這件事嚷嚷出來嗎？丟的又不是孫府的臉。”
丫鬟一想也是，趕緊喊了小夥伴來動手。
羽夜嵐又蹲下去，一把攬住孫雅瑜，附在她耳邊悄聲道：
“雅瑜啊，雖然你家人都去世了，但你依然是孫家大小姐，還是宇文夫人，如何比不過這麼一個小小的侍妾？以後，一定要拿出大小姐的氣派來，千萬不能再像今天這樣，任別人欺負了。”
小丫頭抽抽鼻子，委屈巴巴地道：“嗯，我知道了。可是羽姐姐你真的要走麼？”
“對啊，羽姐姐隻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你們的生活不適合我。再說了，你完全可以讓阿宇帶你來看我啊！我家就在邊關上。”
“好，那你可千萬不能亂搬家哦！我就不煩你了，你先去看慕堯哥哥吧，他等你好久了。”
孫雅瑜說完，十分懂事地從她的懷中跳出來，跟著丫鬟走了。
而獨自留在門外的羽夜嵐，卻遲遲不敢進去，頗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她本來覺著自己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可是聽到那句“他等你好久了”，卻又開始猶豫了。
慕堯是在等什麼呢？等她一個答案嗎？也許，還是不辭而別這種方式更殘忍吧！
羽夜嵐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在門口踱步徘徊。
突然，耳後傳來吱呀一聲。她下意識轉過身去，剛好對上慕堯深沉的眼神。後者就穿著一身白色的單衣，站在門口，安靜地看著她，沒有說任何話。
單薄的身軀，還有蒼白的臉色，比任何人都脆弱，好像隨便刮上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你——”簡短的一個字音之後，便沒了下文，羽夜嵐的腦海空白一片，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恰逢此時，寒風吹過，好巧不巧地撩起他的長發和衣角，露出腰部一小片緊致的肌肉。羽夜嵐沒忍住偷瞄了一眼，又倉促地收回視線，主動道：“進去說吧！”
說完，她便搶先從慕堯身邊擦了過去，闖進屋子裏，倒像是個來逃命的。
背後傳來一聲輕笑，嗓音悅耳，如泉水叮咚。讓人不禁想起初見時，他雖然受了重傷，身處險境，卻依然能以笑容麵對，自信張揚，風采無雙。
羽夜嵐忍不住臉紅，趕緊找了個凳子坐下，脫口又是一個字：“你——”然後就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