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驟然風停。
睜眼,原來已回到21世紀了,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地,那個名叫陳經的少年,你還好嗎?是否還在為你那一頭雪白的頭發發愁?你可知,在未來的世界,還有一個……姐姐,在擔心你,所以,你一定不能輕易死去……
純白色的貝殼,原來一直以來我都是獨角戲,一個人導演,一個人主演……
周圍的一切仍停留在剛走的那一刻,仍是那簾窗簾,仍是那縷陽光,仍在沉睡的德古拉,與那個不知所夢的一珩……
隻是……遠在西夏的那人,你可安好?
抬眼看看床頭的鬧鍾,下午五點半了。
搖了搖頭“唉!起床吧!明天要回學校上課了。”
走出房門,德古拉白天不在房間裏,他在三樓的房間棺材裏睡,所以現在的房間燈是關著的,不過也快醒了。一珩的臥室亮著燈,門也沒鎖。輕輕地推開門,隻見一珩背對著門口,坐在床上發呆,我走進:“一珩,你在發什麼呆呢?”
他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如夢初醒般,驚了一跳,急忙回頭看我,扯起一絲笑,“沒……沒事!”
我摸摸他的頭,笑道:“一珩,有什麼事就要說出來,不然我和德古拉會擔心你的,知道嗎?”
說完,我走到他旁邊坐下,他低頭,良久,呢喃道:“姐姐,我做了一個夢。”
聞言,我不禁笑出聲,“傻瓜,做噩夢有什麼奇怪的,不要想了。”
“是什麼夢?”我問。
“我夢到愛神維納斯愛上了一個男人,可那個男人不愛她,愛神也不氣餒,一直孜孜不倦地追著他,可他仍是不愛她。後來愛神得知他是一個沒有心的人,所以才會不愛她,她很傷心,很無奈,很悲哀,原來她愛上了一個沒有心的人。之後她為了讓他愛上她,就……”
他停下來,不再說話,淚水倏地滴落在光滑的白玉石地板上。
不知為何,我心揪了一下,急忙問道:“她後來就怎麼樣?”
“她……她把她自己的心挖了出來,安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片段,一閃而過,稍瞬即逝,好像想起了什麼,但是再去認真一想,卻又想不起來了。
“那為什麼說你的噩夢?”我問。
“因為……那個男人和我長的好像,簡直就是我的放大,長大後的我!”
聞言,我的心又劇烈地跳了一下,腦海又閃過一些畫麵,但是還是抓不住。
“那人會不會是你的前世?”
我這句話如一層掀起千層浪,他麵色一緊,怔怔道:“我…我的前世……”
見他這樣,我忙道:“可能是你的記憶鬆動了吧?人不止是一世,有很多輪回,所以,也會有很多前世,除了塔莉,那個人可能也是你的前世……”
“那我的心……”他臉色慘白。“如果真是那樣,那她……”
我摟了摟他肩,“不要想那麼多了,過去了就過去了,如果……如果那心真是她的,她也是主動願意的,我想,她應該不會……”
“不行!”他站起身,“我不能這樣,我用了她的心,那她自己不就沒心了嗎?沒有心的人根本都不能算是一個真正完整正常的人!”
他猛地站起身,呼吸有些急促,頭頂的巨大水晶吊燈璀璨奪目,光影灑在他烏黑的發絲上,帶著一絲半透明感,從頭而下,影邊全身,五官仍帶著稚氣,但我卻隱約看到了他青澀的身體中,向成熟蓬勃跳躍著的那個靈魂,仿佛下一秒,就要如泉水般噴湧而出。
可是,如果這代價是要讓他將自己的心髒拱手換人,我還是希望他能不要那麼快成熟有擔當。
我喃喃道:“那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