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空間Q級部會議室]
“如果這個信息可靠，那就可以確定K－3在兩個空間內活躍。”威森在地上走來走去。
“可是他現在已經失去權限，所有的空間交集都有他的通緝。”冉晴說道。
“那麼說隻剩一個可能，既能逃脫檢查，又可以自由進入第二空間。”
“你的意思說，他把自己弄死了？”冉晴很驚訝，但是這是唯一的可能。
“也有可能是被別人弄死的。”
季宇站起來，“那寫字樓的搜尋……”
“人體目標追蹤隻能察覺到有機體，他被拋屍在裏麵也說不定啊。”冉晴看看季宇，表情有點得意。
“我知道，先去第二空間。”
[第二空間]
我第一次覺得季宇的能力這麼不討人喜歡，“有問過我意見嗎，這樣莫名其妙穿過來多沒禮貌。”我看著滿大街，哦不，這裏根本不存在大街這種東西。總之周圍全部是載體，心裏已經崩潰到麻木了。
“想什麼呢？”冉晴推推我。
我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們三個，“這些東西材料質地都一模一樣，要怎麼找啊……”
“再怎麼說，先調查下吧。”威森看看我，“七少，你要是不舒服，還是先回吧。”
“算了算了，趕緊弄完趕緊收工。”我低著頭歎一口氣，老躲著也不是什麼辦法。
即使這並不是我第一次來到第二空間，我還是適應不了這裏說不出的詭異，環境一片空蕩，沒有一絲的線條和色彩，偶然有一兩個載體路過也是懸在半空，總覺得有什麼一直盯著你，其實在這周圍充滿了思維，來自不同空間不同發展程度的人類，但思維是不可視的。站在任何一個地方似乎都能夠看到空間邊際，但怎麼也無法到達邊際，每一分的空氣都像是粘稠壓抑的，死死的貼近皮膚，讓人非常不適。
我們毫無頭緒的走著，沒有任何參考目標，隻能靠羅盤不斷前進，耳邊充滿詭異的，風吹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可是這裏的空氣幾乎是不流動的。而我們也如同空氣般，沒有融合進入這個空間。
“看那家夥。”季宇的聲音幾乎動不到聲帶，我抬起頭，十點鍾方向有個奇怪的載體，似乎它看得到我們，無意識的向我們投來“目光”，卻又好像知道些什麼。
我們跟過去，載體好像意識到突然提了速度想把我們甩開。跟著那個載體通過一個漏洞，漏洞的另一端是第一空間。
這裏應該是地下金庫，冷氣冰的要死，四麵金屬牆，各式架子上整齊的堆放著明晃晃的金條，各類電子眼恨不能拍清每一個原子結構，空氣中摻雜著詭異的氣息。
“怎麼有股血腥味？”冉晴向著氣味走去，被季宇攔在身後。“到處都是防盜，別那麼急。”
血腥越來越重，從角落中散發，地上的液體已是半凝固狀態，順著痕跡一直延伸到一堆捆綁整齊的鈔票，我伸手一扒，鈔磚散了一地。
人彘，除了這個詞我已經想不到其他……
沒有四肢雙眼隻剩空洞，還都滲著烏色的血，看來這“手術”剛做完不久。已經撕扯不清的襯衣左領上別著空間總部標誌，胸牌上隻有一個K字。
“K－3？”威森的表情在我看來過於從容。
“沒錯是他。”季宇指了指他脖子上的紋身。
“救我，我不想死……”K－3聲音虛弱，苦苦哀求著，人就是這樣，麵對欲望對生命不屑一顧，什麼死在錢堆裏做鬼也風流，真讓死在錢堆裏的時候可就不是這樣了。
“都作到這個地步了。”季宇抬眼看看牆上的鍾表，“回去交差。”
Dr.文一臉凝重的走出來，把顯示器塞進威森手裏，“DNA確實有幾個匹配項，不過你們好像找錯人了。”
“不可能。”季宇難以置信。
“季宇，我隻相信數據。”Dr.文聳聳肩。
“教授，那個人是誰？”我問道。
“一個新來的實習生……”Dr.文低頭看著屏幕，觸屏筆在上麵點來點去，“你們最好快點，時間不多了。”
“該死的。”每次從J級出來季宇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Dr.文總是能用他的數據把我們打敗的體無完膚。
“如果這個人不是……那麼那個東西……”威森的話聽起來也那麼奇怪，但這確實是一句非常符合邏輯的話。
“他死了……”季宇突然想到什麼。
“那這事就不歸咱們管了。”冉晴似乎對這個結論有點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