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彬聞言大笑,待笑聲停止,其人開口說道:“你涉川公人便是如此辦案?若巧言妄斷,憑空推測,不知會生出多少冤死之徒,也罷,即便你推斷巧妙,對那物證出現在伍聞道房中又做何解釋?”
謝觀星不急不緩,開口說道:“你怎知我沒有證據,若非擔心今夜你會動手除去伍主事,此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不過今番謝某前來,所憑所持,對付你趙彬卻是夠了!你即是以為自己做得巧妙,無人能識,那我便說給你聽!”
“那物證,確是你放入伍主事房中,伍主事房門上的鎖,也確實是你親手打開,但有一點,這鎖具的開啟,卻不是在方勝與張小四眼前,而是在你提走證物之後!”
此言一出,趙彬麵色微變,其人張了張口,卻是沒有吐出一個字。看著趙彬神色,謝觀星接著說道:“與你同去的兩名道門弟子,多半是你同謀,亦或被你用什麼法術控住心神,你刻意要求方勝張小四與你同去,並且當麵向伍主事討要鑰匙,就是要讓人相信,除了伍主事沒人可以將凶器和死者隨身小衣放入房內,張小四方勝二人根本不知伍主事處所在哪裏,你便利用了這一點,在隔壁尋了房間擺放證物,待到得地方,隻需用自己的鑰匙打開自己的武山連心鎖將證物取出。等坐實伍主事殺人一事,你再行偷偷返回,用伍主事的鑰匙打開其人住處!不過,事後你必定會想,這證物即已提出,便少有人會去伍主事房間,可你即便是進入伍主事房內,也知道了內裏狀況,來日宗內有人問起,你自是不怕,可一旦伍主事翻供,在方勝張小四麵前,你便難以作答,此等想法,難免令你生出滅口之心,所以謝某篤定,今夜我等若是不來,這伍主事必定會死在你的手中!”
趙彬聽完謝觀星言語,不怒反笑,其人開口說道:“這依舊是推論,可有人證物證,若有憑證,便是這些案子與趙彬無幹,趙彬認下又有何妨!”
謝觀星聞言轉向隱月宗宗主陸羽。
“敢問宗主,可否將兩名隨行弟子交與謝某刑訊,不出一個時辰,謝某自會讓這二人說出隱情。”
陸羽沉思半晌,開口說道:“謝捕頭,你可知你此舉乃是直指我道門高階修士,莫說是不能讓你刑訊宗內弟子,便是今番你查無實據,本座亦容不得你!此事與那“道官”一事不同,此舉涉及宗門顏麵,本座現下給你兩個選擇,其一,你找出真憑實據,確認趙長老就是連番命案真凶。其二,即便你妄言汙蔑,本座亦不殺你,但你需留在隱月宗內,成為我隱月宗弟子,從今往後,半步也不可離開隱月宗,本座愛惜你人才,可以收你做親傳弟子!”
謝觀星聞言雙眉倒立,朗聲說道:“事情尚無定論,宗主此言尚早,謝某乃涉川公人,也不是你道門想殺便殺!”話音未落,謝觀星腰間長刀出手,徑直向下刺落。那“勿悔”長刀何其鋒利,隻這輕輕一插,便已將數寸鋒鋒沒入腳下的琉璃地磚之中。
“我謝觀星以此刀立誓,若不能堪破此案給枉死之人一個公道,無非一死!”
聽聞謝觀星所言,紅菱亦手提彎刃守在其人身側,這坦蕩氣魄,卻是將一眾想要動手的道門長老看得暗暗心驚。
“大圓存缺,大巧藏拙,你等今日也算見識了,莫要總想著自己道境幾何?若念及唯一,天下無巧不破!”
似是在訓誡一眾長老,這陸羽開口說道。
謝觀星聽聞此語,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靈光,可那靈光究竟是什麼,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看到謝觀星若有所思,這陸羽接著說道:“謝捕頭既有此決心,且往下繼續,若其後生出偏差,無法自圓其說,本座親送你往生便是!”
似是沒有將陸羽的話當做一回事,謝觀星斜眼撇了撇周圍的一眾長老,繼續說道:“謝某下崖探屍,未曾見到那名叫李秋蘭的弟子屍體,卻偶然見到一帶翼怪獸可以吸食蠕蟲體液。這一發現,讓謝某想明白了另外三名女修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