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軟弱(1 / 2)

“看什麼看,從事大人在此,閑雜人等一律退開!”

隨著酒肆外響起一聲吆喝,圍攏在孫濤身邊的護軍百姓當即被人驅散,走的慢的,屁股上更是被狠狠跺了兩腳。

隻看裝束,衝進酒肆的這夥人應該是哪位大人物府上豢養的家奴武護,人群即有護軍,也不乏一些常寧縣的官員書吏,可貌似隻要對上這夥壯漢的凶惡眼神,大小也算是一方人物的常寧縣官員,竟然連站出來說個“不”字的勇氣也無。

相繼燃起的火把將街麵照耀的恍若白晝,無需再有言語,隻用目光,凶神惡煞的武護就將所謂的閑雜人嚇得有多遠滾多遠,可是折騰了半晌,當酒肆的大門再次關閉,真正留在其中的不過四人。

神情呆滯的孫濤依舊蜷縮在地上,而就在他對麵,一張被人扶起的木凳上,此刻正端坐著一名常寧縣官員。

注視著兩名仆從進入雅間,這名相貌俊美,眉宇間卻是流露著一絲憂慮的年輕官員輕撫膝上長劍開口問道:“孫濤,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在這裏?本官當日打了你五十軍棍不過形式所迫,你莫要擔心,隻管講來!”

蜷縮著的孫濤口中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可就是沒有一點想要起來回話的意思,這官員漸漸等得有些不耐,其人皺了皺眉,再次向著那雅間望了一眼,隨即手提長劍起身,緩緩向著麵前的那具軀體蹲了下去。

孫濤口中的言語極其細碎,許是覺得聽不太真,這名官員不由的又湊近了一些。

“怎麼算……也該有兩個時辰了,論理…你身上的毒早該…發作了!”

驟然一驚,常寧縣護軍從事李懷山電射而退,手中長劍更是在身軀騰起的同時奮力劃出,可李懷山可能忘了,無論是武人亦或是道門修士,一旦動武難免會下意識的催動內息或真氣,而就是這股瘋狂竄起的真氣,讓他想要發出的呼喊瞬間便被自己口中吐出的鮮血打斷。

座案的碎裂聲並沒有引起太多人關注,聰明人以為自己知道從事大人此刻正在做些什麼,蠢一點的,倒是真想湊近看看,可旁人既然都沒有動作,這些人也不想自找麻煩。

“勿悔”的鋒刃如影而至,來自喉頭的寒意應該隻是一種告誡,李懷山不傻,從前來報信的從人口中,他大致已猜到了那人是誰,但是他做夢也想不到,對方居然會一直在酒肆中等著他前來,並且裝扮成了孫濤的模樣。

“你是怎麼下的毒?為何我一點都沒有察覺?”

心中的困惑讓李懷山忘記了當下的處境,他著實是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片刻不離武護,飯食酒水每每必定讓人先行服用,而以道家堪破修士的問禍之能,便是有人下毒,自己又怎會沒有一點感應。

“兩個時辰前,你親手勒死了一名女子,可是在你殺她之前,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聽聞謝觀星此語,李懷山麵頰一陣抽搐,隨即卻是一陣冷笑。

“李某不過是殺了一個背著自己主家偷漢子的女人,即便是按涉川律也理當如此,莫非兄台便是那野漢子?今番如此作為,難不成是想為那個賤貨討回些便宜!”

見謝觀星並沒有否認,這李懷山接著說道:“你真的是那人嗎?還是說根本就是他手下的部眾?若你真是那人,以兄台的本領,為何不直入官衙斬殺李某,相信少有人能夠擋得住天下聞名的斬仙!”

鋼刀微顫,徑直壓住了李懷山漸漸變高的嗓音,直視其人雙眼,謝觀星小聲說道:“李懷山,常寧縣護軍從事,其父,前永慶將軍李元福。李懷山其人,師承問仙宗,傳聞道境也已出得堪破;不過,因其自幼喪母,缺少疼愛,故而堪破之後對女子存有一些偏好,行房之時尤以一獨特嗜好令人不恥,每每必定吮吸……。”

“夠了!”

一聲斷喝打斷了謝觀星的講述,而隨著這聲斷喝,一縷血液自李懷山脖頸上緩緩淌落。

“卑鄙!你堂堂京都神捕,天下聞名的一刀殺神,如何會用得如此下作的手段!”

這次的聲音不可謂不大,可令人感到驚奇的是,門外數步站滿了李家的武護,可這些人卻沒有做出一點回應。

“說來慚愧,謝某也識得一些道法,若非身上有傷,謝某倒是真不介意前往官衙一聚,你盡可再說得大聲一些,謝某知道武護中藏有你一名同道,可你為什麼不想想,你那兩個入迷道查尋的弟子為何到了此刻還沒能出來!”

“我爹可是死了?他出身恬淡,從未摻和道門與謀逆一事,修此秘道,不過是為了幫人解難,因何你們連他也不肯放過?”

“以李老將軍在護軍中的威望,便是坐在那裏也會帶起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