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所見之人卻是昨天晚上來王家偷盜的那個小偷寇仲,王旭如何能夠不驚,剛才王旭心裏還暗道似這等奸殺少女的惡賊真該當淩遲處死才是,此時王旭心裏卻是疑慮重重,他不相信至孝的寇仲會做這種事情,說起來今早上寇仲從自家院裏走後應該是替他母親買藥去了,怎麼會在那張翠兒的閨房內呢?王旭摸不著頭腦,而且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卻是無法替他辯解。
謝慎顧見寇仲一身是血,氣息奄奄,卻還在喊冤枉,隨即道:“你到說說這婦人如何冤枉了你?”
寇仲吃力的抬起頭來,緩道:“小人名叫寇仲,家有老母,今日母親身體不好,早晨小人去東坊買藥給母親治病,經過西坊時,在一棟院子外聽到一個女子在叫喊救命,小人心下踟躇,不知該不該救,可那女子的求救聲愈發的大,小人心裏一急便是翻牆進入,朝著求救之聲奔去,待小人循著聲音走到那張翠兒閨房門口時,小人心裏著急救人連忙推開閨房門,這時突然有人從門後走了出來,拿木棒狠狠的打在小人頭上,小人隨後暈死過去。待小人醒來時,隻見一個少女躺在血泊之中,我心裏大驚之下正想朝窗戶外爬出去,這時那個少女的母親闖了進來,不分青紅皂白便是汙蔑小人殺人,引來眾街坊鄰居把小人毒打一頓,小人再次暈厥過去,之後之事便是不知道了。”
謝慎顧冷哼一聲:“你說你進入閨房時有人打了你的頭,你可知打你那人是誰?你聽到救命時可有別的街坊鄰居聽到?你身上的血漬與凶器從何而來?”
寇仲用手強撐著地板,道:“那賊人是從小人身後出來打小人的頭的,小人,小人沒有看清,而那女子的閨房是在後院,那裏本來人行往來稀少,隻有小人一個人從那裏過,並沒有其它人。至於小人身上的血漬與凶器定是那賊人為了陷害於我,將血擦在小人身上,把刀放在小人手裏的。”
謝慎顧喝道:“你還敢狡辯,從西坊到東坊明明有捷徑大道,你卻走那彎曲小路,這是何理?”
“小人,小人……”寇仲說到這竟是說不下去,王旭心裏一震,那條小路是自己讓他走的,寇仲從王旭家的小院出去後便是經過那張翠兒的閨房,寇仲沒有說出緣由是怕將昨夜在王家之事給人察覺連累了自己。站於一旁王旭頓時心亂如麻,卻還是不能肯定這寇仲所說是否是實情。
謝慎顧見寇仲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話來,怒意更甚,喝道:“你還真是那奸殺人命的賊人,你倒承不承認?可願簽字畫押?”
寇仲連忙將頭扣在地上,哀求道:“小人冤枉啊,小人家有臥病在床的老母,正待小人買藥回家,大人放了小人吧。”
謝慎顧哼了一聲,見寇仲不認,隨即對郡丞李軌道:“郡丞,你是負責刑法的,這賊人該如何處置?”
李軌拱手道:“大人,這賊人雖然不肯簽字畫押,但是依我大隋律例,但凡奸殺人命的大案,且人證物證俱在,殺人動機,地點,凶器皆有,若是賊人抵賴,不願畫押,也可以判刑。”
“好!”謝慎顧伸手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喝道:“賊人寇仲,你路經張翠兒院子,因見張翠兒美貌,心起歹意,翻牆而入,意欲**張翠兒,待得手之後,害怕張翠兒叫喊害你吃了官司,故而心生惡意用短刀將張翠兒殺死。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又有殺人動機與凶器,我現判你……”
“大人且慢。”王旭突然走了出來,拱手對謝慎顧道:“大人,小人識得這寇仲,也知道他為何走那條小路。”王旭不能確定這寇仲究竟是不是凶手,但是寇仲為了不連累自己居然置自己性命於不顧而隱瞞實情,王旭覺得還是有必要替他求情的。
“哦?”謝慎顧好奇道:“你倒是說說他為何放著大路不走偏偏走那條小路?”
王旭看了一眼氣息奄奄的寇仲,道:“我與這寇仲相識,因我前些日子受了傷,今日早晨他來我院裏探望過我,他說要替他母親去東坊買藥,剛好我的院裏有條小路通向東坊,我想著他要替母親買藥,定是急事,為了不讓他折返回去,便要他走那條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