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納的秀目一瞪。“班長,你行不行啊?別說大話。”
衛爾斯見狀,忙把班長拉到一旁,“聽裁判的。”
兩隊的裁判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花哨老頭兒,聽完兩班的吵鬧,拖長音緩緩應道:“這樣啊?讓我考慮一下。”
乙班隊員不服氣,吵道:“楓林高校舉辦了數界足球比賽,從來沒有女生參加。”
“是啊,有事實在前,是從前沒有女生參加過比賽。”裁判想想也是,為難地說道。
衛爾斯急脾氣地衝到他麵前,揪著他衣領叫道:“這場比賽本就是甲乙班足球賽,並沒有指明是男子足球賽,所以光明即然是甲班的同學就具備了參賽的條件。”
“也有理,的確沒有指明男子比賽。”裁判緩緩點頭,他很沒立場的立刻被衛爾斯的想法帶了過去。拖長音說道:“好吧,不過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決定一出,所有人都不再爭論了,各隊隊員迅速散開回防,乙班的高斯——我針對的娃娃臉男生——跑過我身邊時不高興地說:“這是男生的比賽,你摻和什麼?”
“因為對手是你。”我很快回了一句,也跟著跑動起來。
十五米外的右邊是遙相呼應的衛爾斯,球在前鋒蘇來的腳下,他賣力的往對方半場帶球,衛爾斯和我就從兩邊插過去,我們兩人的奔跑速度非常快,都是注重於前場拚搶的人,可惜屢屢衝到了對方的半場,由於對手隊的整體實力太強,總是無法突破後衛那一關便宣告失敗。相比之下,甲方的後衛力量太薄弱。乙班帶球時如入無人之境,直逼甲方球門,好在門將是校隊出色的守門門,守衛森嚴之下,乙班也占不到優勢。
乙班的踢球陣容因甲班臨時上人不得不在十分鍾後調整了陣形。從鋒線上調下一人增緩後衛,我和衛爾斯的配合無疑使他們收起了最初的輕敵之心,他們對我的奔跑範圍感到駭然,他們相互麵麵相覷,似乎在說,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有這麼超強的體力?
我數次獨自斷球後帶往對方禁區,衛爾斯衝上來想幫我。但我都及早射門了。可惜起腳太早被對方的守門員有所防備,球被撲住了。衛爾斯不停提醒我:“你是後衛,別太囂張了!”
“你怕我搶了你的風頭嗎?”我得意的揚了揚眉,不以為然的回了他一句,依然我行我素。
下半場時,我成功的從高斯腳下截了一個球,這個舉動激怒了高斯,他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顧不得天劍的警告以極快的速度向我追來。我帶球正奔向中場,聽到背後那異常的速度奔來,嘴角挑著一絲冷笑,譏笑道:“想拚麼?”腳下施力,頓時加快了速度。兩人猛然間提高奔跑的速度,竟在原本異於常人的速度上衝了上去。
兩相比較,我比高斯跑得更快些,在別人眼裏,我不是在跑而是在衝,象一道流星劃過場區,向乙方球門射去。大家已經分不出射向乙方的球門的是人還是球了。
球射入了乙班的球門。
場外歡呼聲四起,不少原本是乙方的擁護者臨陣倒戈,紛紛為我出色的表現所傾倒,喝彩聲接二連三不斷傳來。我成了場中的焦點人物!
我跑回中場附近,雙手叉腰笑著麵對高斯的怒視,估計高斯此時生吞活剝我的心都有!再後來,我玩鬧的心漸勝,幾乎是擺明了攪局,最明顯的一次,對方門將一大腳把球開出來,球飛過中場,離地麵很遠,我衝到的位置原本等不到下落的球,就躍起身倒掛金鉤,硬生生截了對方的球,那對手剛好又是高斯。
衛爾斯借跑動的機會跑到我身邊,警告說:“別太過份了,不然以後你永遠是大家的焦點了,就象會動的金像。”這句話提醒了我。我收斂許多,臨終場時被高斯合理衝撞時撞傷了腳,借機光榮下場。
我搭著林納的肩一拐一拐的走出包圍的人群,見到了聞迅趕來不久的受命采寫球賽專稿的那位新聞社成員。隻見他張口結舌的望著場內,結果太出乎他預測了。讓他當初不屑的說猜都可以猜出比賽結果,這回看他怎麼說了。
我很解氣的點點他的肩,端出領導架子命令道:“你最好回家前把稿子交到蘇學長那裏,晚了的話我算你自動請辭。”
他連連點頭,躲去清靜去奮筆疾書。
我坐在邊場休息椅中,輕鬆自在的看著後麵的比賽。最後球賽以一比一平結束,看著隊員們個個大汗淋漓的下場,連衛爾斯和高斯也不例外。隻有我全身清涼無汗,顯得悠閑自得。高斯經過我身邊時,充滿敵意的眼睛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挑恤的眨了眨眼,嘴邊帶著幾分壞笑迎上他的視線,似乎在說,這回看到我的能耐了吧?
高斯走後,乙班有兩個校隊隊員走過來,用欣賞的目光打量我,問道:“有沒有興趣以後和我們校隊一起練球?”
想拉我加入校足球隊,我半點興趣都沒有。於是我輕輕的笑,又搖了搖頭,煞有其事的拒絕說:“不行,我的腿已經被你們班的高斯踢斷了。”對方顯然明白我的意思,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堅持什麼,離開了。
衛爾斯和蘇來走過來,一左一右扶起我,關心地問:“沒事吧,要緊嗎?”衛爾斯問。
我站起來一拐一拐地勉強走了兩步,道:“還行,隻是扭到了,不礙事。”
“怎麼這麼不小心?”背後意外的響起一個清清朗朗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天劍走了過來。他上前扶起我的手臂。
這時,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我立刻作出苦不堪言的樣子,眉頭緊皺的向天劍告狀:“是高斯有意踢我,他…”沒等我賣弄完出色的演技,天劍淡淡的聲音打斷了我後麵的話,“好了,去換衣服,我讓考利送你回去。”在眾人麵前,天劍總是小心的把感情隱藏起來。
唉,聰明的天劍不吃這一套!我沒趣地閉上嘴,在蘇來的扶持下朝更衣室走去。衛爾斯匆匆的哈一下腰趕忙追上來。不知是關心我還是躲天劍。我們走到更衣室外麵,聽到裏麵一陣吵鬧聲:“咦?我的運動衫在哪兒?之前明明放在這裏的。”
“我的運動衫怎麼跑這裏來了?”
“誰動過這裏的東西了?我敢打賭,有人來過這兒。”
我聞言停住腳步,壞了,裏麵的人都在,我的衣服怎麼辦?想罷,臉上帶著訕笑看向蘇來。蘇來愣了一下,馬上明白裏麵發生什麼事,自告奮勇地說:“我幫你把衣服拿出來。”
“謝謝。”我笑了一下。
蘇來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忙一頭鑽進了更衣室。原來蘇來也會臉紅,好新鮮!我撲哧一下被逗樂了。
天劍的跟班兼副官考利從來不笑,他接到天劍的命令,他雙手插在口袋中在拐角處等人。見我出來,上前從蘇來手中接過我的書包,並一起接過我。“這邊。”他引我拐過牆角,一輛大眾型汽車停在不遠的空地上。小心的扶我坐上車後關上車門,然後走回前麵,拉開駕駛室的門坐了上去。正準備起動汽車,車窗處出現了衛爾斯一張嘻皮笑臉的麵孔。隻見衛爾斯兩手扒著窗口,探著頭,笑嘻嘻的討好說:“哥哥,我可以搭車嗎?”
考利神情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可以。”
居然同意了,這倒讓衛爾斯意外的一愣,“啊?是嗎?謝謝。”他連聲道謝,喜不自勝的準備上車,手剛握住車門扶手,就聽考利淡淡的聲音又響起來:“卡西奧說好幾天沒見你訓練了,讓我見到你後帶你過去。”
“真會開玩笑。”衛爾斯幹巴巴的陪笑,不相信他的話。
我看到有個人向車這邊走來,忙向毫不知情的衛爾斯使眼色。
長時間的相處,他跟我已經培養出超強默契,見我頻頻衝自己使眼色,知道有事要發生,忙立刻改口道:“我正想去格鬥社呢,這幾天事情太忙了,我這就去!”做出很無奈的樣子準備開溜。剛轉身,就見到了他的克星卡西奧立於他背後,他馬上堆起笑容欣然問候:“啊?社長?好巧啊!”臉上的笑容笑得很‘真誠’。
不料,卡西奧沒理他,雙手抱著胸,似笑非笑的看向車窗後麵的我,‘關心’地問道:“小姐,剛才你的眼睛不舒服嗎?”
被卡西奧注意到了!這家夥眼力真好使。我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就勢眯起一隻眼,一麵用手背揉揉,裝腔作勢的應道:“呀,好象是迷眼了。”我天生就是一塊作演員的料。
卡西奧的嘴角輕輕扯動了一下,勾起一抹詭魅的邪笑。他上前一步,雙手捧著我的臉似乎準備陪我演下去:“用我幫你看看嗎?”沒等我說什麼,坐在前麵駕駛位的考利輕哼了一聲。有天劍的耳目在,卡西奧不得不顧忌幾分,他收回手,背手在身後,冷言道:“衛爾斯,令天特別練習,伏地挺身三百個。練完才可回家。”轉身向格鬥社走去,擺明了要治一治臨陣逃脫的家夥。“你補上前三天的量,共一千兩百個。作完前不許離開!”
考利起動車子,駛離了現場,我隻來得及聽衛爾斯的慘叫聲。
因腳扭傷光明請了病假在家休養。衛爾斯一整天看不到她,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於是準備放學去看她。哪知到了光明家,發現房門緊鎖,光明不在家。住院了?還是在天劍家?他狐疑的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等候,一麵暗自思忖,要不要到天劍家裏看看?
不過,天劍對他很感冒吧,想必不願意見到他。他這麼想著。
隻聽一陣機車響,過了一會兒,要等的人出現在他麵前。他出聲叫道:“光明。”
我下了機車,鎖上車,手指間轉著車鑰匙,一路哼著曲子走到門前。忽聽有人在叫我,抬頭看去,衛爾斯正等在門口,我高興的招呼道:“來看望傷員麼?”
“你腳傷了,怎麼還能到處跑?”衛爾斯懷疑地問。
“腳傷又不妨礙我騎機車。”我簽道。取出鑰匙打開門,一拐一拐的走進去。衛爾斯歪著頭,盯著我的一舉一動,眸間滿是疑心。
我轉身看著他,“還愣著幹什麼,進來呀?”
衛爾斯跟在後麵走進來關好門。我要去給他倒茶,衛爾斯就在後麵亦步亦隨,突然間,我感覺他出其不意的劈腳向我那隻傷腳踢來,他絕沒有想到我的反射神經非常發達,才剛襲到我腳跟,就被我一躍而起,跳向一旁。
他居然敢跟我動手,我吃驚地問:“搞什麼?我是傷員呐!”
“你到底哪隻腳傷了?一會兒左腳,一會兒右腳。”衛爾斯雙手抱胸,不相信我的話。因為他看我的反應不象傷腳的人。他回到沙發前坐下。
被他一說,我也不好意思在隱瞞下去,隻好笑道:“讓你看出來了,我是想逃幾天課,不裝腿傷怕天劍不放過我。”
“他幹嘛不放過你?”他問。
“新聞社的事唄,他讓我當社長,我又不想管,借病假把事情推給了原來那個社長蘇於,自己無事一身輕,這多好!”我給他到了杯茶放在茶幾上,然後也在沙發上坐下來。
“你自己輕鬆了,蘇來可頭痛了,他很緊張你,還想跟我一起來看你。我看八成我又多一情敵,哎,你到哪兒去玩了?”他隨手從茶幾上拿了個蘋果吃起來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說話。我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跟他扯了些雜七雜八的閑事,我們打趣鬧了好一陣子。
最後,我扭頭看窗外天色已晚,勸道:“回去的路上小心點,我的腳不方便就不送你了。”
衛爾斯見我公然轟人,笑嘻嘻的說:“你不必客氣了,老婆。我們誰跟誰?保重,明天我再來看你。”他隻好拍屁股走了。
天劍從別人口中聽說白天在校外見到光明同一群不良少年在一起贆車,皺一下眉。聽說她請了病假在家休息,整天看不見她,也許真有做什麼事情而他不知道。想罷,他把卡西奧叫來學生會辦公室,吩咐說:“明天你請一天假,跟著光明看看她整天都在幹什麼,別叫她發現了。”
卡西奧坐在他對麵,懶洋洋地靠著椅背,為難地說:“以上就要模擬考試了,這個緊要關頭你讓我犧牲學習時間這不是強人所….”話沒有說完,見天劍在瞪他,最後一個難字硬是吞了回去,隻好歎了口氣,應道:“我去就是了,不過得把你的機車借給我,我的車送修了。”
“好吧。”天劍從兜裏把鑰匙扔給他。
卡西奧拿到鑰匙,立刻得寸進尺說:“天哥,我覺得開汽車比較適合你的氣派,不如這輛車你送給我算了。”
天劍正在寫字,聞言,手中的筆停止不動了,沉下臉來。
卡西奧見狀忙識時務的開溜走人。
清晨,濃濃的白霧包圍在城市上空,遲遲不見有散盡的跡象。我打開窗,讓帶著冷意的空氣卷入室內,不一會兒,整個屋子到處充斥著清冷的寒氣。門鈴響時,我正係著圍裙在廚房裏興趣十足的為自已準備早飯。
這時,天劍意外的來了,他倚著門框,靜靜的看著我拖著一條受傷的腿困難的作早飯。“光明,你的腿有沒有好些?”他溫和地問。
“不好,一定是傷了肌肉,都怪高斯,他恨我搶了他的風頭惡意報複我。”我恨恨地說道,永遠不放過任何中傷高斯的機會。
天劍令人費解地一笑,“不是不能行動嗎?”
“是啊,為了早點恢複,我幾乎一動不動的靜養,快悶死我了。”我無奈的說道。我把香噴噴的早飯盛入盤中,一拐一拐的端著餐盤準備去客廳。經過廚房門口時,天劍順手接過來,一手架著我手臂,扶我慢慢走到客廳的沙發處坐下。
我借機偎向他,半親密半討好的問:“天哥,鑒於我的腳傷,是不是考慮把你的車借給我用,這樣上學放學很麻煩的。”竹宮的紅色法拉利跑車嚴重刺激了我的虛榮心,就算不要那麼高級的車,次點的車也行,就象考利開的那輛,有了它,以後行走就方便多了。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天劍低頭看著我,目光落在我身上略顯單薄的睡衣上,他轉開頭去,過了一會兒,才平靜的回道:“這件事以後再說,你先在家好好養傷,以後我會考慮。”
我失望的哦了一聲。直起身,給自己盛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