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忙了一會兒,看我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釋然一笑,溫和地說:“想走話,就走吧?我不喜歡你有怕我的感覺。”
我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那我走好了。”
他的眸底躍上一抹眷戀之色,“晚上大家都到我那兒去,你也來。”
半刻後,我走出了辦公室,悻悻地想:“女人就是這麼缺乏理智。”在他的懷裏,我竟然沒有半點反抗之心。然後,無意中的抬眼,驚愕地發現幾個不認識的男生正從門口處迅速閃向會議室,顯然是已從門口偷聽了一會兒。我咬牙瞪了他們一眼,快步走出了辦公室。我甚至有些恨天劍,是他讓我這麼丟臉。手中沒有遞出的申請幾下撕個粉碎。
回到班裏之前,我遇見了抱著講義匆匆趕去上課的高斯,正想避開,他已經看見了,他望過來的眸中透著幾分意外,卻什麼也沒說,連生氣也不曾有,抱著講義一頭鑽進了教室。
高斯從小被養父母養大,養父母很有錢,他可是是同伴中童年最豪華的一個,也由於最受寵才養成了他今天這樣的幼稚,任性不肯容讓他人的脾氣。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光明和衛爾斯。
他覺得連自己都聽天劍的話,別人就更沒有理由不聽,他見光明他們成了這批同伴裏的特權階級心裏很不平衡,感覺自已象吃了虧一般。最討厭的是光明,一點兒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不矜持,不穩重,愛出風頭。但是天劍卻喜歡她,不知道為什麼。炎濟告訴他時他都不相信,即然戀愛專家都說了,一定是真的了,可是又看見光明和別的男生也很熟絡,他很替天劍不平。為天劍生氣的同時,他不知道那情緒中有沒有自己的感情滲在其中。
他以為光明為了躲他才離家出走的,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便一次次潛入打探她有沒有回家。直到第二天光明回校上課,才鬆了一口氣,心裏覺得光明還是怕他的,於是不想再逼迫她了,機車的事便隱去不提了。
放學了,我想起天劍說的聚會,行色匆匆的往家趕。路邊的樹下聚著幾個同校女生,看見我經過,一起橫在我麵前,他們臉上明顯帶著挑釁的神色。“你叫光明?”為首的女孩嘴邊掛起冷笑。
看了看麵前的幾個高年級的女生,我揚起一隻眉毛,側頭做詢問狀。
“我們談談?”
“我不認識你們,有什麼好談談的?”我興趣缺缺的說,我對女生一樣沒有耐心。這時,兩個女生一左一右走到我身後,擺出協迫的姿態。我不想在眾人麵前打架,依言跟著她們走。最後,我被帶到植物園一處無人的角落停下,為首的女生走近說:“聽說你現在的行情很好,連竹宮會長也正在追你,是不是真的?”
我看也不看那女生一眼,扭頭向左右張望,一邊揉著手腕,漫不經心地說:“是啊,他追我,我也沒法了啊?”
“你真不要臉!”另有女生罵道。
“是嗎?”原來她們是天劍的追捧迷們。我的唇際逸出輕笑,“總比那些不被人理,隻會單戀的人強些吧?”
“你膽子不小,竟然還有心情說笑,挨打的時候希望你還能笑得出來。”
我一點也不慌張,臉上依然浮現著悠閑自在的笑,狀似關心的問道:“這條路沒有人經過嗎?”
“是啊,你呼救也沒有用。”一個女孩從書包裏抽出捧球棍,在我麵前比劃著。
我也是一笑,笑得那樣魅惑人心,“那樣最好,你們是想打群架嗎?單挑還是一起上?”眾人愣了一下,我催促道:“學姐,我趕時間,別磨蹭了。”說話間,已有女生衝了上來,我擋開一拳,三兩下就把先動手的女生慣倒在地。以我的身手要教訓她們實在輕而易舉。其餘人見同伴吃虧了,一湧而上齊發起攻勢。這回,我不在顧忌什麼了,下手的風格驟然,手法麻利幹脆且毫不留情,我使出了專業級的博鬥術跟她們拚鬥,幾分鍾後,所有女生都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我的唇邊勾勒出一記嘲諷,“拜托你們下次找點兒厲害人物來,你們的身手差得太遠了。還有,我若是你們就不把這件事對別人講,太丟人了!”說完,彎腰撿起地上的書包,拍去上麵的土,邁著快速而不失優雅的步子離去。那幾個太妹可能要過一陣子才能站起來,比起過去對男生來,我下手留情多了。
等我趕到天劍家時,同伴們已經都來了,令人吃驚的是,連衛爾斯也來了。隻見別的同伴都圍聚在沙發處一起聊天,隻他一個人悶悶不樂的站在窗邊。聽到門聲響,他扭頭朝門口看來,見我來人,忙高興地招呼道:“老婆,這裏!”
一句話出口,幾乎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看向衛爾斯,紛紛一臉驚訝的表情。衛爾斯尷尬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玩笑開慣了,一時竟然當著大家的麵脫口而出。跟他一樣難堪的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從大家麵前穿過去,如果還有人看我的話,就會被我一一瞪回去。最後,大家都回複常態,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題聊起天,至少沒有人明著盯看我們了。我籲了口氣,幸好天劍還沒來,不然怕是又要吃一頓飛醋了。
我忍不住低聲埋怨衛爾斯,“摘什麼鬼?怕別人不認識你呀!”
衛爾斯同樣不是滋味的說:“習慣了嘛,我也不想這樣呀。”
“咦?為什麼你也來了?過去你從來不買老貓的帳呀?”
我們兩人沒等說上幾句,門外又有人進來,天劍和幾個學生會的人因開會耽誤了,現在才趕來。天劍進了門,隨手把書包丟在沙發上,“大家都來了,隨便些。”他向我看來,隨口道:“光明,去準備些茶。”這一句話自然的有如家常話,儼然已把我當成了一家人。除了天劍幾個心腹理解,其它人還是多少有些意外。
毫無心裏準備的我錯愕的愣了片刻,沒說什麼,轉身進了廚房。
衛爾斯為了逃避大家的注意,主動道:“來,我幫你。”他的積級令大家都象看鬧劇一樣望向天劍,天劍臉上露出了不悅的表情。我在吧台找齊杯子,給每個人倒了茶,不一會兒端著托盤從廚房裏走出,放在大家包圍的中心——茶幾上。大家都給麵子,沒等光明送,都自己上前來取。
我剛放下托盤,就從中端出一杯,遞給天劍。象個盡職的妻子一樣,直把杯子捧到他嘴邊,一麵軟言軟語的說:“來,我喂你。”我的唇際綻放出一朵別有用意的笑花,晶亮的眸子裏流轉著惡作劇的光芒。
大家被我的舉動吸引住了,紛紛抬頭向天劍望去。
天劍當然明白我是在故意做給大家看的,針對剛才叫我倒茶的事施以抱複。他略帶不悅的看了我一眼,不動聲色的接過杯子隨手放於一旁。他不上當,唉!我沒趣的撇了撇嘴角,不經意間從眼角的餘光裏看到卡西奧臉上捉狹的笑。
這時,炎濟對高斯說了句揶揄的話,高斯的臉頓時紅的象火燒,他生氣地抬頭膘了我一眼。
天劍的唇畔浮起輕鬆的笑意,開口說道:“這大概是我們進入楓林高中以來,第一次聚會吧,平時我們經常開會,卻從沒有開心的聚過一次餐。今天把大家招集起來,不為別的,新年快到了,我們也輕鬆的好好樂一回吧。”
他的話引來大家一陣笑聲,氣氛較之前明顯的輕鬆許多。跟天劍一起後來的幾個人手中都拎著鼓鼓的紙袋,待天劍說話的功夫,他們一齊把裏麵的東西取出來放在茶幾上,居然是天劍讓他們提前準備的食物。這時,門外響起門鈴聲,他們最後一個同伴回來了,手中搬著一大箱啤酒。一下子,屋裏的氣氛熱鬧起來,聽著大家放開的笑聲和說話聲,天劍唇邊帶著滿意的笑意朝這邊看來。原來站在他身邊的我此刻已經移到了卡西奧身旁。
剛才,趁天劍說話的時候我悄悄靠向卡西奧,想到剛才他臉上的捉狹的笑,我不由得湧起想報複一把的念頭。於是壞壞的附在他耳邊說:“上次你幫過我,我還欠你一個人情呐。哪,你想要什麼?這次不說,過期作廢羅!”
卡西奧快速掃了天劍一眼,天劍正和考利低聲說著什麼,光明趁勢又說:“我當你棄權羅?”
高斯無意中看見我的動作,悄悄拉了拉炎濟,兩人一起向我望去。見我們錯頭低語低聲談笑,象情人在幽會私語。不用看也知道天劍正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
卡西奧注意到高斯兩人的視線,馬上作出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以示清白,卻忽略了天劍的目光。天劍強自按捺著心中蔓延開來的醋意,抿著薄唇叫道:“光明。”
“啊?”我收住笑,故作驚訝的扭頭向天劍望去,“幹什麼?”
天劍沒有說話,一味的看著我,卡西奧咳了一聲,把頭調向它處。我隻好走過去,來到天劍身邊。周圍的同伴玩心大起的哄搶食物,有的一旁喝酒聊天,除了卡西奧,大家都心情愉快的融入快樂中,連衛爾斯也跟炎濟說起話來。
天劍拉著我手臂走進廚房,這裏還算清靜,他抿著薄唇,不悅地看著我說:“如果你對我抱有不滿,可以提出來,我會改正。不過,請不要當我的麵跟別人打情罵俏,來挑戰我的自尊。”
我眨了眨眼,連連點頭,一副無辜的模樣。“我有嗎?隻是跟卡西奧聊天而已,難不成你讓我不跟任何人講話?”
“真的是這樣?”天劍雙手抱胸看著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象我這麼誠實的人。”我一本正經,堂而皇之的說。
門外有人重重的咳了一聲,卡西奧戲謔的聲音隨即響起:“裏麵的人,我們是在聚會沒錯吧,不應該有人躲在小天地裏談情說完哦。”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
天劍的頭朝門外側了一下,攬著我的肩,輕笑:“我們出去吧。”
天劍的身影一出現,卡西奧正手持著酒杯望著這邊,臉上漾著別有用意的笑,“天哥,不夠意思吧?把我們叫來,你們倒躲到一邊私會去了。”除了他,沒有別人敢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天劍不以為意的笑著走過來,拉著我的手挨著卡西奧身旁坐下。因為人多,大家都是盤腳坐在墊子上,唯有考利,卡西奧兩人坐在沙發上,他們給天劍和我留出位置隻坐在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