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爾斯就坐在沙發旁邊,隨手給我遞過來一個盤子,幾乎同時,天劍的盤子也伸到我麵前。我從天劍手中接過來,回頭給衛爾斯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衛爾斯摸摸鼻子,一臉沒趣狀。有天劍在,輪不到他操心了。
“你們發現沒有?整個楓林高中現在是我們的天下了。”卡西奧突然想起什麼,一臉自豪的表情地說道:“天哥是學生會會長,我們也都是各個社團的頭兒,連掌管學校輿論的新聞社和廣播社也在我們手中,是不是很有成熟感?”
“聽起來,好象是不錯。”我吃著飯,一邊頭也不抬地說。
“什麼是聽起來不錯,根本就是。”卡西奧看了我一眼。
衛爾斯站在我一邊,也說:“說起來我們的權力蠻大,別忘了,還有班聯會呢,班聯會會長竹宮對學生會一直抱有微詞呢。”
天劍的手臂搭在我身邊,輕輕攬著,另隻手握著瓶啤酒,聞言輕啜了一口,漫不經心地說:“竹宮隻知道四處沾花惹草,勾搭女生,沒有什麼野心,所以班聯會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這時,高斯抬眼朝我望來,我視若無睹的低頭吃飯,我知道高斯什麼意思,因為我也是竹宮追求的目標之一。
衛爾斯無意加入他們的話題,低聲與有同樣心思的我說起悄悄話,他問:“過一陣兒就要放寒假了,你有什麼安排?”
“還沒想好,你呢?”
“我想去旅遊,不然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旅遊?好哇,去哪裏?不然我們一起去,人多顯得熱鬧些。”我一下子來了興致,眸子爍爍放光的看著衛爾斯。衛爾斯掃了我一眼,懷疑地問:“你真的能去嗎?”
“這話怎麼說?我想去就去,什麼叫能不能去?”我的上半身向他傾去,興趣大增地問:“有什麼好地方沒?最好找風景好的地方。”
衛爾斯斜了天劍一眼,沒等說什麼,我感到腰間的手臂一緊,順勢身子貼向天劍懷裏。我扭頭不高興地問:“你想說什麼嗎?”
天劍沒有回答,在我的盤子放了塊點心,柔聲說:“嚐嚐看,這個很好吃。”在大家麵前,他能柔和著聲音說話非常難得。我被哄的很開心,滿目不悅之色瞬間消失無蹤,象被天劍的聲音誘惑了一般拿起點心嚐了一口,意外的點頭說:“是不錯,從哪裏買的?”天劍盈滿笑意的黑眸變成了彎月。他又一次成功的把我的注意力轉移開,使我忘記了剛才的話題。
衛爾斯看在眼裏,悶悶不樂的埋頭吃起來。
卡西奧最先吃完,酒足飯飽的他蹺起二郎腿,身體斜靠著沙發背手拄著下巴,好奇地看著大家。“你們不能快點吃嗎?慢吞吞的象女孩似的。”
“你又想做什麼?”考利奇怪地看了卡西奧一眼。
“你這人真是情調,不知道我們的天哥需要私人時間嗎?”卡西奧酸溜溜的說。他看見天劍的心思正全心沉浸在我的身上,完全忘記了大家在場。看著有人唧唧我我的親密樣子,卡西奧心裏很不是滋味。
天劍從茶幾底下拎上一隻餐紙盒,抽出一張給我,然後示意大家隨便用。這才抬眼看向卡西奧,“你好象很不高興?”
卡西奧挑起一隻眉毛,依然是玩事不恭的表情,“天哥,我是為你著想,這還聽不出來嗎?”
“可是我聽著卻是另一種含意。”天劍的唇角泛起淺淺的笑,眼神靜靜的看向卡西奧。雖然他們兩人都笑著看著對方,但天劍聽得出來,卡西奧的話裏有挑釁的意味。
卡西奧在他的注視下,終於忍不住調轉開視線,閉上眼,道:“算了,愛怎樣就怎樣好了。”
耳畔響著同伴們的說笑聲,飯盤的叮當聲,卡西奧的心底卻泛起了淡淡的失意和憂傷。
敏感的高斯向卡西奧投來同情的目光,他的眸裏同樣流轉著複雜的光。
我們在天劍的公寓裏逗留了很久,啤酒喝掉一箱,買來的食物也如卷殘雲般吃得一幹二淨。有點喝多的卡西奧手臂搭在高斯肩上,說著悄悄話,兩人笑成一團,笑得很誇張,我懷疑卡西奧是不是在說成人笑話,眼見他們時不時的撇我一眼,看得我心裏漸漸有些不通快。
別是心裏不高興,故意借題發揮吧,跟天劍作對,他還沒有這個膽量。
天劍望了望有點失態的卡西奧,皺起眉頭。
我終於從卡西奧零星碎語中聽見他在說我的名字,我心沉下來,臉上依然端著笑眯眯的表情,咬牙看過去,正好卡西奧朝我舉杯示意,我揚了揚眉頭,看著他把那杯啤酒一飲而盡。我不懷好意的拿過一瓶新酒,開了蓋,走過去加入其中。卡西奧順勢舉起杯子,我給他倒了一杯,順便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你酒量不錯,不知道,還能不能喝完這一瓶?”
“你奉陪,我就喝。”卡西奧笑嘻嘻的說,抬起微醉的眼睛著迷的打量我。
我舉起手中的杯子與他一碰,先行喝完,卡西奧會意的也將手中的酒飲盡。緊接著,他們又各自倒滿。“哎,你的酒量蠻大,敢不敢跟我拚酒?我知道,你很能喝,不過你再能喝,也喝不過高翔,他可是有酒神之稱的喝酒神童。”
“跟高斯喝沒有意思,不如跟你喝,怎麼樣,我們比比?”
卡西奧同意,我們坐在一起邊聊天邊鬥酒。天劍跟考利在談事情,告一段落後,扭頭朝我們這邊看過來。這時,我裝出一副跟卡西奧很親密的樣子低聲談笑,有意陷害他,偏偏卡西奧即使喝醉也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似乎猜到我突然湊上來的用意。眼見天劍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聳了聳肩,擺出一副不****事的樣子,以示清白。 我吐吐舌頭,沒想到計策這麼容易就失敗,很有可能產生的嚴重後果是算計卡西奧不成,反而累及自己。。。天劍宣布聚會結束,我第一個想往外溜,衛爾斯一把拖住我的手臂,悄聲道:“喂,老貓生氣了,臉色好可怕。” “廢話!你再拖著我,待會兒一塊成炮灰。”光明甩開衛爾斯的手,拉開門,第一個溜了出去。
隔日,卡西奧成了眾矢之的,離他最近的高斯首先發難:“我猜你為什麼每次都那麼維護光明,原來你們之間有暖昧呀?你竟然作得出這種事,我真沒看出來。”
情聖炎濟特意跑來嘖嘖稱奇,“佩服佩服!連老貓的馬子你也敢泡,過去他們說時我還不信哪!你真有一手!”
卡西奧拉著炎濟的衣袖哭喪著臉,“你們相信我,我跟她之間真的沒什麼,你就別害我了,如果真有其事,也不會是我,應該是衛爾斯才對呀,他們近水樓台。”
“你小子真不厚道,自己一落水就拉別人當木頭。”
“我真是冤枉的!”卡西奧直叫倒黴,罵自己當時幹嘛明知光明害他還跟她周旋。
現在他才知道,光明的可怕之處,她想害誰簡直輕而易舉,他心中暗罵光明,把他害得好慘。
聚後之後,天劍再沒有來找過光明,讓光明一直提心吊膽,總覺得不安心。卡西奧則避嫌似的在有外人的時候躲得遠遠的給別人看,但是在大庭廣眾下叫光明老婆的衛爾斯坦然的照樣同光明出雙入對,毫不在意別人說什麼。這樣反倒沒人在意他們。
時隔不久,楓林高中與附近幾家學校聯合準備舉辦遠營活動,這次活動名額有限,且資金由校方讚助,是人人都想爭取的一個機會。遠營活動將在暑假裏舉辦。消息一放出,同學們紛紛拉關係,走後路,想盡一切辦法試圖搞到寶貴的名額。學生會會長天劍和班聯會的會長成了同學們率先拉攏的人。
聽說天劍要在暑假期間返回軍部,知道不會有他參加,我也想報名野營活動。從天劍那裏要名額,我開不了口,怕被天劍揪出之前的事數落不停。找竹宮,應該更簡單一些,可是想到事後若被天劍知道,那後果不堪設想。
中午吃飯時間,竹宮出乎意料的沒有回家,而是跟其它學生一樣,在校餐廳就餐。看見我端著飯盒走過來,他欣喜的招招手,“光明,在這兒!”
我端著食物走過去,落坐,“什麼事?”
“聽說你也想參加遠營,我是班聯會的會長,有特權舉薦一位參加者。”竹宮擺明了想將唯一的名額送人。我的心砰然一動,難得的機會啊,連衛爾斯都想鑽天劍的後門呢。“怎麼樣?”
我前思後想了好半天,覺得激怒天劍是件很可怕的事。份外可惜的婉拒道:“我對遠營活動不太感興趣,我更願意在近處走一走,轉一轉。”
竹宮聽我這樣一講,立刻說:“沒關係,如果你還沒打算去什麼地方的話,我請你去我家的別墅玩,好嗎,那裏風景很好。”
“可是你得參中遠營呀?”
“無所謂,你更重要。”竹宮深情款款的望著,麵前的食物丁點未動。對他中意的人,他出其的有耐心,百般護著。
我低頭吃著午餐,腦中怒力想怎麼說服竹宮別再纏了。
高斯捧著飯盒在人群中找空位,他一眼看見我跟竹宮正坐在一起笑談風生,我衝高斯抬手招呼了一聲:“高斯,這裏。”高斯狐疑的走過來,我起身道:“我吃完了,這個位子讓給你。”朝竹宮點點頭,舉步離去。
臨出門時,我回頭望了一眼,卻見竹宮與高斯兩人麵麵相對。高斯不習慣跟同伴以外的人同桌吃飯,而竹宮隻是想跟人說話才坐在這裏的,兩人並不相熟。竹宮收拾起飯盤,說了聲什麼,起身離開了。
不知怎麼竹宮邀請光明加入遠營活動的事傳入天劍耳中,他很不痛快,想找光明談,她比任何人都忙,每天很晚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