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根深柢固的掌心痣(1)修改後(1 / 1)

而就在與此同時,許南不會知道,一車黑色賓利正安靜地停在公交路線的左側綠化樹下,樹影將車身遮掩住,不仔細去看根本無法發現。車內沒有打車,隻有一支煙在明滅,車窗旁的地上是一小堆煙蒂。

陸約安從前是不抽煙的,甚至還有輕微的香煙過敏症,多聞一些煙草的味道,他就會有胸悶惡心的感覺。但今晚原本已經開車回家的他,走到半道上忽然很想抽煙,而且不受控製地開著車重新返回M3。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包煙後,陸約安坐在車裏點燃一支,暗自笑著自己這是在發瘋,想要抽完一支煙後就理智地離開,可遠遠地看著M3的大門,他卻一支一支地停不下來,直到許南歡從裏麵出來。

看她麵色匆匆地看時間,再赤著腳有些狼狽地追公交,他本應該是有種幸災樂禍的快感的,可不知為什麼卻有些憤怒。她在M3這種地方應該收入算是不菲吧,難道連打個車的錢都舍不得?放在以前,要她搭乘公共交通工具都是受罪,現在卻為了趕一趟公交而光著腳在街上大呼小叫,這五年的歲月,似乎她的棱角被磨得平滑殆盡。

但就算這樣,那又怎樣?陸約安提醒自己,現在她受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就算她受再多的苦也無法彌補當年她所做的事,他應該恨她,不能有同情。

一夜未睡好,早上六點半起床,將水燒到煤氣灶上後去洗漱,等刷完牙後水已經沸。許南歡取出麵條下了一些在沸水裏,再窩了一個雞蛋在裏麵,然後去換衣服。

等換好衣服,收拾好一切東西,早餐也已煮好,一碗盛好端到小桌子上,加點醬菜就麻利地吃完,正好趕在七點前出門。

下樓的時候遇上房東大嬸兒氣衝衝地從樓上下來,正好和許南歡撞到一塊兒,原本就火氣很大的房東立刻臉色更暗了,翻了許南歡一個白眼,但又沒衝她說什麼,隻抬頭衝樓上吼說:“給你們半天時間,趕緊給我搬走,不然我就報警。”

樓上傳來一個女人方言的指責聲,好像是說房東不講理,沒人性之類的話。

“外地來的窮貨,這房子是我的,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房東吐著髒話,似乎又有上樓與之對罵之勢。

許南歡的房東是A市本地人,約摸四十多歲,有著A市許多本地人的自以為的優越感,和歧視外地人的惡習,一旦有什麼事情讓她覺得不舒服,就會毫不客氣地冷嘲熱諷,所以許南歡也向來與之沒有多話,除了每月交租,如非必要就不與她交流。

她與大多數住在這樓裏的住戶一樣,不喜歡這個房東,但她也與其他人一樣,必須忍受這個房東,按照A市現在的租房行情,想要找到價格同等,又比這裏要好的租屋不是件容易的事。許南歡不想引起房東的誤會,也沒心思理會這些樓間爭吵,看了看時間,繞開房東大嬸小跑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