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鬥裏我們遇到了危險,我拚死護著你的母親,她很是感動。
在齊家,所有人都隻看重成敗輸贏,根本沒有人會思量一個小女孩兒該不該承受這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活,也沒有人在乎她會不會在這成天生死之間的廝殺之中受傷。
索性,我們活著出了那個鬥。再後來,我們兩個又一起下了幾個鬥,雖然兩方都沒有說什麼,但是我對她卻是真的喜歡的,我也知道,她對我也並非沒有感情。隻是後來,你的母親被召喚回了齊家,被迫和一個長老的兒子成了婚。
齊家為了避免他們血液裏那種能夠驅邪的物質因為和外族人成婚而淡化,所以一直都是族內通婚的。那長老的兒子據說血脈很是正宗,所以你母親就被他的父母逼迫和那個男人結合了,這時候我才明白,為什麼你母親一直都對我淡淡的。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卻情沉溺於這一閃即逝的溫暖之中。
再後來我一直跟你的母親有聯絡,因為那個少爺身子不好,家裏管事的一直是你母親,她身手好又性子潑辣,家裏上下倒也沒人敢說些什麼。再往後,你母親生下了你。其間我們一直都有通信,寄信的一直是齊家的一直紅睛鴿子。
但是直到有一天,我看到那鴿子身上染滿了血。腿上的信筒裏麵隻有一封沒有寫完的信。鴿子落地之後一直亂叫亂鬧,沒過多久就死了,死的時候很是猙獰,一雙眼眸都要爆出來似的。我看到那信的時候心裏就晃了,急忙趕到了你母親的住處。
但是為時已晚。
齊家老宅,燃起了一場大火。那火一直燒了十天,火勢幾乎是綿延千裏。那溫度之高,竟然連老宅裏麵的石頭房子都燒成了廢墟,就更別說是人和普通的住宅了。齊家所有人都是住在這個老宅裏麵的,這老宅分三層,分別有一層石牆跟外世隔絕著。
據說在那場大火剛剛燃燒起的夜裏,無數的人撲倒最外層的那層石牆上麵去哭號,那聲音淒厲無比,簡直像是來自地獄一樣。但是齊家外牆都是從裏麵反鎖住的,而且是厚重的石壁,根本是打不開的,也沒有人敢打開。
就這樣,十天之後裏麵幾乎燒成了一片焦土。
那場大火被世人傳做是天罰,因為齊家倒過了太多的鬥,做下了太多的孽,所以要收到懲戒。自此之後,盜墓的人收斂了一段時間,但是到了近幾年又開始猖獗了… …”洪爺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越到後來,說的越慢,聲音也哽塞了很多。
隱約的,我看到洪爺的眼睛之中有水光,他臉上的表情好像也滄桑了很多。看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有放下過那段感情。
“其實我也不知道你還活著,隻是我看到你脖子上那塊兒牌子。那木頭上麵刻了一個‘禦’字。那字跡很是淩亂,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是她刻的。木頭有些燒焦,而且材質也粗糙,估計是她在最後關頭掰下來刻上字,然後作為一個憑證掛在你脖子上的吧。
你的母親那一分支,用的印上,就有這個‘禦’字。那是她這家族的號,除此之外,齊家還有兩支有名的家族,但關於他們我的了解就不多了。”洪爺說完,深吸了一口煙:“我知道的差不多就這些了,這些年我到處收集齊家為什麼會燃起那場大火,也調查到了一些資料。這些東西都放在濟南了,你有興趣回去看看吧。”
說完,洪爺又翻開了自己的衣領。他從脖子裏扯出一根懷表來,打開表殼,裏麵赫然是一張小小的照片,大概是從一張大照片上剪下來的。但是因為時間太久了人的臉都已經模糊不清,隻能隱約看到一個輪廓
“她就是你母親,我一直不能得知她的本命,隻知道她小字阿嬰。說起來齊家人是不能拍照,這張還是我們偷偷去拍的呢。”洪爺說道。
那個表是銅質的,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但是表殼卻錚亮且無比光滑,看來洪爺這十幾年是日日夜夜都在把玩著這有我母親照片的懷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