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和窗戶之間的縫隙很狹窄,而且外麵很黑,我看不清有什麼東西。加上此時敲擊聲已經停了,或許剛剛隻是血花落在窗戶上的聲音呢,我這樣想著。就在我馬上要閉上眼睛繼續睡覺的時候,窗外又有了啪嗒的一聲。
我立即朝發出聲音的那個地方看去,卻看到在那狹小的縫隙之中,有一隻充血通紅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我!就在我看向他的同時它也看到了我,那東西猛的開始掙紮,並且用力的用手一下一下往玻璃上撞!
玻璃上已經有了不少血跡了,從剛剛開始我聽到的撞擊聲,就是它弄出來的吧。
看到這裏,我霎時間感到一陣涼意!那東西是倒掛在我屋外的,而我的屋子在二樓,也就是說這玩意兒大約是飄在窗外的,人怎麼可能在如此寒冷的雪夜裏掛在別人窗外?不過看過了這麼多怪力亂神的我也不會輕易被一個飄在窗外的腦袋嚇到,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沒再動彈。
過了一會兒,敲擊聲再也沒有響起來,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第二天,大雪還是沒有停止,屋子外麵實在是冷極了,我們隻能繼續呆在屋裏。之前沒有進到旅館裏來的那批人也隻好躲在火車裏麵。我拉開了窗簾,卻發現窗戶上一滴血都沒有。
就這樣一天過去,來了一批維修鐵路的人,把鐵軌上的雪都清理幹淨了,我們繼續上路。
不知是不是因為大雪的緣故,這火車開的極慢無比,原本一天多就能到了的旅行我們已經花了三天的時間了。加上之前有很多人因為沒有擠進旅店裏,隻能在火車上受凍,所以情緒都非常的激動,一路上罵罵咧咧的。
就在此時,列車長出來維持秩序,那是一個上海的男人,當時仗著自己是列車長硬是第一個進的賓館,所以也是被罵的最厲害的一個。這列車長站出來之後拿眼睛掃了一圈兒,之後手指著那幾個鬧事兒的漢子便開始冷嘲熱諷。
這列車長罵人不帶髒字兒但是就是惡心的你心裏不痛快,沒說幾句那幾個漢子就受不住了。他們都是外出打工,到年末才能回家的,一年裏收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白眼才換了這些血汗錢,本想著要回老家跟親人團聚了,誰知在路上又鬧了這麼一出。
此時一個漢子站起身來,猛的跨步到列車長身旁,一個耳刮子就打在了他的臉上!那列車長顯然沒有預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嚇的直接竄到了操作室裏不敢再出來。這一來,車上就鬧開了鍋。
一時間乘客分成了兩撥,一波是進賓館裏了的,他們都希望這件事平息下來,而另一波是沒有進賓館裏的,此時都按捺不住開始鬧了。眼看著這兩撥人吵的越來越厲害,我急忙過去護在顧涵前麵,以免有人誤傷了他。
此時,文川小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太過奇怪了,這剛入冬,哪裏會下這麼大的雪,而且一直都是那幾個人在挑事兒,把事情越弄越大。”我想了一下,果然如文川說所。
“是有人不想讓我們進安伽墓,在故意拖延時間吧。”顧涵皺眉道:“墓那邊也是,經常有亂民過去騷擾夥計們。”文川點點頭,笑道:“恐怕還不隻是拖延時間這麼簡單。”他的話音剛落,人群之中突然傳出一聲尖叫:“啊!血——”
那個一直在挑事兒的漢子的腿上竟然插了一支削蘋果的刀子,此時的他一臉的錯愕,但是轉瞬間,這絲錯愕就被憤怒取代了:“還敢跟我動刀子,今天老子就跟你玩兒命了!說罷,他隨手拾起地上的一個鋁製垃圾桶,朝離得最近的一個人的腦袋上打去。
血花瞬間從那人的頭上濺了出來,一時間事情朝著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了開來。那挨打的人自然也不願意白白挨了一下,於是便開始反擊。殃及的人越來越多,整個車廂都亂了。此時列車員擔心出事,已經把火車停了下來。
顧涵顯然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此時已經有些慌了,而文川卻眯著眼睛帶著幾分笑意看著吵鬧成一團的人們。就在這時,我看到有一個女人被一個男的打到在地,她尖叫一聲摔在地上,還沒等爬起來,就被攢動的人群踩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