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劃過地上的焦灰,原本平整的焦土很快就被我七零八落的。我便諾幾步再換另一個地方。就這樣,我在這片地上劃出了許許多多淩亂的小地圖。
我想了好久卻沒有任何結果,心中煩悶的不行。就算我打算站起身來走到別處去散散心的時候,我的匕首尖上突然劃過一片潮濕的黑灰,我抽出匕首一看,匕首上麵竟沾著些血水。那是剛剛顧涵死的時候從他的頸段湧出的血液。
顧涵死的時候血水大量的噴湧出來,像一場雨一樣,將地上的焦灰潤濕了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令我驚訝的是,我剛才在顧涵身體的另一側畫地圖的時候,匕首上卻隻沾了些黑灰。
我站起來看了看,這兩個地圖所在的位置離顧涵都是差不多遠的,如果說血液從顧涵身體裏麵流出來應該將兩個方向的黑灰都沾濕才對,怎麼會隻濕了一邊?
我察覺到不對勁兒,立即將這個發現告訴了文川。文川眼睛一亮,走到顧涵屍體旁仔細的查看了這兩片黑灰。屍體兩旁的灰並沒有什麼不同,就在此時,文川取了一塊兒防水帆布撲在地上,然後從水壺裏麵倒了些水在帆布上。
期初那水呈珠狀凝固在帆布上,但是片刻之後水就朝著右邊流淌出去。文川又換了幾個地方做同樣的實驗,結果發現在其他幾處做實驗的時候水也會傾斜,而且水流都是朝著一個方向流的。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文川在這個院子中確定了一個至低點,這個至低點差不多有一平米左右,而且靠近一座石樓。那個石樓已經搖搖欲墜,我們怕靠近石樓之後它坍塌所以之前一直是繞開那座石樓的。我仔細端詳了一下這石樓,不知怎麼覺得異常的熟悉。
文川在這至低點旁邊觀察了一會兒,皺著眉怎麼都想不出為何這裏地勢很低來。文川用手指測量了一下這一塊土地的高低,跟別的地方無異。他本打算用鋼管掃清這地上的黑灰再觀察,但是我卻攔住了他。
“這些灰低下去的很整齊,是個四四方方的正方形。而且隻有黑灰比別處的少,地麵卻都是平整的。那些活屍自然是不會打掃這塊地麵,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自然原因?”我緩緩說道。文川此時有點急躁,因為此時接近黃昏,一旦黃昏了齊家祖宅裏隱藏著的活屍就會傾巢而出。
“你想說什麼直說就是。”文川說道。
“我當年在洪爺哪裏聽過一個故事,有個盜墓賊經過一個山穀,看到山穀中有一塊是沒有落雪的,旁出的雪明明及膝深,但是這裏卻還是生著綠草。盜墓賊便猜測是因為下麵有陵墓,而且還是大墓。這墓把山穀下麵掏空,造成了一個特殊的地勢,所以上方很是溫暖… …”
我正說到這裏,文川便打斷了我:“那跟這齊家祖宅有什麼關係,這祖宅雖大,但是要是挖出個足夠改變地勢的陵墓在下麵,恐怕整個宅邸都要坍塌下去了。”
“我還沒說完啊。我剛剛想這齊家族宅在這裏這麼多年,如果隻有這個地方因為暖而不結冰沒有霜雪的話,冬天所有地麵都被冰封但是這一平米卻還是滿地黑灰,那麼風一吹黑灰就會少一些。日久天長積累下來,會不會形成這個坑?而且因為這裏溫暖,所以周圍也連帶著結冰晚化冰早,所以有一個弧度。”
聽了我的話,文川似乎被觸動了。“你的意思是,那個齊家密室就在這下麵,那個方形便是入口?因為密室溫暖所以透出了些熱量出來?”我急忙點頭。文川想了一會兒,從腰中抽出幾根雷管,放到那邊打算點燃。
此時徐蒙突然說道:“天已經擦黑了,我們現在進去還來不來得及?而且這雷管隻有這些,旁邊的危樓要是塌了掩埋了這入口我們怎麼清理,不是入口的話,我們又沒有多餘的雷管了… …”
徐蒙的話也有道理,此時我們麵臨著兩難的處境。文川歎了口氣,終究沒有引燃那雷管。就在此時,杜亭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瞥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目光看向一堵院牆。那院牆是供齊家丫鬟下人住著的,上麵每隔一段兒就會有個鏤空的花格,杜亭看著的正是那個花格。
透過那個鏤空的花格,隱約能看到有幾雙眼睛,正望著我們這邊。此時徐蒙也看到了,他端起槍本打算射擊,文川卻壓下了他的槍。“省點兒子彈吧。”文川說著:“那邊兒更多… …”文川說著努了努嘴,我看到在文川左側的一個塌了一半兒的宅子裏麵,同樣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伺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