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並麼有把這份痛苦表現出來。我對齊旭嵐還是千依百順的,後來齊旭嵐逐漸信任了我,讓我去為他做任何事情,也逐漸告訴了我很多關於齊家的事情。他很喜歡跟我說話,隻有在那種時候他對我的語氣才不是強硬的命令,而是如同平常聊天那樣。
我知道他心底裏是看不起我的,但是太過於漫長的寂寞年月令齊旭嵐形單影隻,他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也就在這樣的一天天,一夜夜裏,我摸透了他這長生實驗究竟是何意,也知道了如何操作。
顧涵、文川、文川的妻子,洪天。當年你們幾個人,都是齊旭嵐挑選出來的實驗者,但是洪天是一個個例。”葉生說到這裏,俯下身子衝我說道:“大概你還不知道,你父親當年也是實驗者之一,但是他的實驗無比的失敗。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跟那種病 毒融合,甚至,他的血液使得病 毒失去了活性。不過他和那場病 毒的博弈也是兩敗俱傷,他的身體變得很虛弱,常年臥於病榻之上。族長想要找個妻子給他須後,但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女人都不想要嫁給一個曾經受過實驗的,不知會不會變成活屍的男人。
後來,你的母親被選中嫁給了你父親,生下了你。她對這場實驗可謂是深惡痛絕,所以才要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因為你的血液是唯一對抗病 毒的東西,她把所有的希望都給予你身上。再後來的事情,你也應該都清楚了。
齊旭嵐終其一生的實驗最後逐漸落下了帷幕。文川的妻子失敗了,顧涵失敗了,現在隻剩下文川了… …不過既然我可以永生,那就證明文川身上的實驗一定能夠成功!他身上的血液能夠和病 毒完美的融合,等我提取了他身上又用的成分之後,我就送你們都去上西天!
這些年一步步都是按照我當初的卦象上走的,笑到最後的人是我,哈哈哈哈… …”葉生狂喜的笑著,我覺得此時的葉生其實已經瘋了。隻是我不明白,齊旭嵐去了哪裏。而此時隨著葉生的狂笑,文川也開始輕聲的笑了起來。
葉生聽著文川的笑聲有些惱了,轉身就給了文川一拳:“你笑什麼!”文川沒有回答他,隻是不斷的開合著嘴角,一聲聲急促的笑著。
他這奇怪的舉動令葉生很是不解,我也疑惑文川難道是瘋了。此時葉生也顧不上文川是否發瘋了,他轉過身開始在桌上尋找針管兒,而就在此時,我突然聽到一聲輕微的啪嗒聲從文川的身邊傳來,但是這輕微的聲音幾乎淹沒在了他癲狂的笑聲裏。
葉生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他以為一切都已經勝券在握。而就在此時,我卻發現困著文川的那些活屍手腳都開始拚命的從文川身邊退開,而且那些手腳如同觸電一般抽搐著,它們迅速的幹癟了下去,就像是被放在火焰邊炙烤的紅線蟲一樣,枯萎成了一團。
與此同時,我看到那些殘肢斷臂瘋狂的往那個穿著鬥篷的人形那邊湧動著,那些手腳不斷的拉扯著那個鬥篷,幾乎是一瞬間,鬥篷就從人形上脫落了下來。我看到在鬥篷之下,竟然隻有一顆頭顱。而在那顆頭下麵,連接著的是一個生鐵鑄就而成的尖銳的刺,那顆刺直直的從齊旭嵐的身體之中貫穿,沒入他的頭顱之中。
葉生此時也注意到了身後的巨變,他回過頭來,正好對上了正低聲笑著衝他走過來的文川。本來應該緊緊裹在我們身上的那大堆活屍肢幹,此時已經枯萎了大半,隻有些緊緊依附在生鐵釘旁邊的手腳還能活動,隻不過死亡凋零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那顆頭顱裸露在空氣中的一瞬間,竟然動了動。他的眼睛緩緩的轉向了葉生那邊,死死的盯著他。
“你,怎麼可能,不可能… …”這樣的異變顯然將葉生震驚,他手中握著的針管兒一鬆,玻璃製成的針管掉落在地上,隻聽啪嗒一聲,支離破碎。地上的每一塊兒玻璃碎片上都能映出葉生驚恐的一張臉。
文川活動了一下手腕兒,我看到他的左手手臂竟然脫臼。文川將脫臼的手臂重新裝回去,然後手一抖,一個赤紅的針管兒從他的手掌之中掉落出來。那個針劑我很是熟悉,正是那支裝滿了我血液中提純物質的針劑。
“你剛剛的結論是不是下的太快了?”文川收斂了嘴角的笑容,輕輕的說著:“你確定,能笑到最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