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驍沒有回過頭看她,隻是淡淡的說道:“不練了。”言語中沒有任何的感情,讓本來帶有希望的蘭夢溪心中涼了半截,嘴角還未來得及翹起的笑意,瞬間冰了下去。
雖然她知道影響楚驍心情的不一定是自己,而是賢貴妃和三皇子殿下的所作所為,可是,聽到他這樣冰冷而又低沉的聲音,蘭夢溪還是不可抑製的心情低落了下去,相比剛剛應對三皇子的沉穩和淡定,在聽到楚驍這般沒有絲毫情感的回應時,蘭夢溪多了驚慌與失落。
似乎是看出了蘭夢溪的心情不佳,梅蘭和梅心都對蘭夢溪紛紛勸解。
“蘭姑娘不要傷心了,殿下也是被三皇子的做法給氣到了,並非是衝著你。”梅心很會說話,倒是說到了問題的點子上。
梅蘭緊跟著說道:“是啊,從一開始殿下便一直護著姑娘,即便貴妃娘娘和三皇子都如此針對姑娘,可是殿下卻絲毫沒有要將姑娘逐出宮的意思,可見姑娘在殿下心中地位之重要。”
蘭夢溪苦笑,沒有說話,若是往日按照她的脾氣,她肯定會回敬一句,還不是因為我長得像梅若晴。
若非如此,楚驍也不可能將她在宮中久留這麼長時間,隻怕她的存在,對殿下來講僅僅是一種慰藉吧,即便,殿下知道梅若晴和蘭夢溪不是同一個人,可有一張相似的臉在眼前晃,對楚驍而言,從某種程度上講也算是一種心理補償。
隻是這些話說出來,傷自己也傷楚驍,更加讓梅蘭和梅心不知如何作答,與其讓氣氛尷尬,讓眾人難堪,倒不如將這些話咽在肚子裏,不說與任何人聽。
隻是蘭夢溪到底還是覺得委屈,是因為賢貴妃嗎,還是三皇子殿下?不,都不是,那是因為楚驍。
一連幾日,楚驍都未曾宣召蘭夢溪練琴,也沒有踏入青嵐殿一步,這在之前是從未有過的。當然了,賢貴妃及其三皇子也沒有再來找蘭夢溪的麻煩,不知道楚驍是如何解決的。
梅蘭和梅心見蘭夢溪情緒日漸低落,有心想要勸慰蘭夢溪,可礙於眼前的事實,和青嵐殿的日漸冷清,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蘭夢溪心情一度低落,連續幾天臉上看不見笑臉,滿眼都是陰鬱之色,臉上的憂愁盡顯。
想她二十一世紀的活力女青年,何時被情感之事煩心成這樣,哪怕是天塌下來,她都樂觀麵對,臉上從來沒有“愁雲慘淡”這四個字存在,而現如今,人在屋簷下,既不能安心生存,又不能置若罔聞,忽略掉楚驍對自己的態度。
女人啊,一旦掉入感情的漩渦便不可自拔,甚至於忘卻自我,變成一個連自己不敢認識也不想認識的人。
然而,這樣帶有憂愁的日子,很快便被突兀闖進生活中的黑衣人給打斷了。
這天晚上,蘭夢溪一如既往,早早入睡,打發走了梅蘭和梅心,獨留自己一人在房中。她一直都不習慣房間之內有人侍候,有人看著自己睡覺,想想都覺得難受和瘮人,所以,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安寢的她,今夜也不例外。
隻是,半夜之中卻聽到了悉悉簌簌的聲音,雖然微小,可對於耳力十分靈敏的蘭夢溪來說,絕對能夠捕捉得到。他甚至覺得,這聲音是對方故意發出來讓自己聽到的,因為能夠越過宮中大內侍衛的人必定是高手,既然是高手,所經之處便不可能有聲響和任何痕跡,所以,這般聲響不是故意驚醒蘭夢溪又是為了什麼。
蘭夢溪睜眼,還沒來得及起身,便被人結結實實摁在了床上,隨即一個聲音傳來,是個女子的聲音。
“公主,我是玉飛,特地來見您了。”
一句話把蘭夢溪驚了個半死,啥!公主?她在喊我公主!蘭夢溪一個激靈,沒想到自己這副身子背景後台真不簡單呀,居然是個白富美。
一邊說著,那人手中不知拿了顆什麼東西出來,兩人之間瞬間亮起了微微的光,不足以將整間屋子照亮,但卻足以讓蘭夢溪看清楚對方的臉,對方將麵上的黑紗除去,蘭夢溪定睛一看更是吃驚,這張臉她竟然在夢裏見過,好熟悉的感覺。
玉飛身後又竄出一個黑衣人,同樣除去了黑紗:“公主,我是玉雙。”
然後兩人雙雙拜倒在蘭夢溪床前:“屬下救駕來遲,還請公主責罰,隻要能夠返回南國,屬下任憑公主處置。”
蘭夢溪更是琢磨不清了,南國?南國是什麼國?現在她們所在的不是楚國嗎?
玉飛和玉雙互相望了一眼,看到蘭夢溪這般茫然之色,眼中都閃過痛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