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朱麗樺有著這樣的想法,那麼她又怎麼能肯定對方沒有將自己擒獲的念頭呢?如此看來,她這樣的做法反倒變成了一種僥幸心理。所以,她突襲的把握至少已經降到了四成以下。
“我跟誰打交道,我要做什麼。你管得著嗎?”朱麗樺腦子的脈路還沒有梳理清楚,就已經脫口而出了。
曹浩然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了邪魅的微笑。驕傲道:“你就像一隻脫韁的獵犬啊。”
朱麗樺一怔,她居然猜到了男人的潛台詞。
獵犬為什麼會脫韁呢?因為啊,主人不再需要獵犬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沒有了攻擊性沒有了心計的寵物,因為這樣一來,主人就不必擔心自己會被反咬一口了,是這個意思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朱麗樺不高興的情緒,任誰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情的人呢,還以為這是一對吵架的情侶呢。
殊不知,狹路相逢的二者,卻是象征著魔界、仙界不同領域的代表人物。
這更像是宣戰之前的預熱,就在這繁茂的超市裏。
“我這話的意思就是,你的男朋友,很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而我呢,也很有可能就是你男朋友最想消滅的人。我說的,有沒有錯?”曹浩然輕輕一笑,他甚至沒有猜測過朱麗樺會是什麼感受,那兩片菲薄的唇瓣卻像箭在弦上那樣,不得不發。
女人終於在曹浩然的臉上體會到他鎮定自若的自信是從哪兒來了。此刻,她分明感覺到自己纖弱的脊梁骨仿若被萬蟻爬滿一樣,不停地咬噬著、蠶食著她的軀殼。
她柔弱的雙腿站不穩,纖弱的玉足倍覺涼意。
是啊,她當然是發現自己的摯愛已經出現了不軌的行為,所以才會出此下策,以解苦困。現在,她躊躇滿誌地來,天衣無縫的偽裝,卻在一雙火眼金睛下變得寸步難行。她渴望突襲的念頭幾乎被完全打消了。
“你放心,我不會為難女人。”曹浩然十分罕見地放過了自己,隻是十分俏皮地隨手從貨櫃上取下了一包青檸味的樂事薯片。然後將包裝袋給撕開,一片接一片“哢嚓哢嚓”地放在嘴裏咀嚼。
朱麗樺還沒有猜到男人是怎麼從自己身上順藤摸瓜的時候,她就被下一個困惑給畫地為牢了。
這明明是摧毀塵間所有暗屬性力量的最好時機,他卻視而不見?難道是因為他過分狂妄,輕視了自己?還是他在下一盤放長線釣大魚的棋局呢?
男人在將薯片開封以後,倏地又拿走一罐咖啡,然後笑得無比燦爛:“你隻要把這些零食的錢墊付進去我就感激不盡啦。”
朱麗樺不喜歡這種被二次冷落的感覺,雖然她不至於傻到讓別人捉住自己的把柄。
“我想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麼呢?”女人的語氣忽然變得溫柔了起來。
曹浩然一邊解渴,一邊解饞。眼珠子不停晃蕩著,分外俏皮的樣子。
“我也想知道你們這個組織到底在想些什麼呢?如果我沒有判斷出錯的話,接下來你會很危險了,包括你男朋友在內的人。所以,你不得不出此下策。對不對?”
危險?朱麗樺不明白,誰會致她於死地呢?她轉念一想,等等,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是什麼呢……
懂了!
“你說的是……真的?!”
朱麗樺已經感受到男人口中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她忘了,在愛情麵前,她徹底衝昏了頭腦。
“其實你是一個頂聰明的女孩子,你知道我的那個‘表姐’在以卵擊石失敗了以後,第一時間忙去安慰人家,順手擴張自己的勢力。不料,就在你打算成為一個賢內助的時候,你的男朋友,卻表現出三心二意、樂不思蜀的樣子,對不對?”
曹浩然仍然記得那天在咖啡廳裏,何珍妮針對陸穎拙劣地設計。就差那麼一丁點兒就能瞞天過海。
實際上,從那時候開始,何珍妮身上僅存的暗屬性力量就已經被削弱許多了。
畢竟她的傳染源,隻是依靠一筒鮮血鑄造而成的罷了。她的野心也隻停留在重拾青春去取悅男人。
所以,陸明月不會施救。朱麗樺的男朋友,也不會施救。誰會搭救一個麵臨淘汰的人呢?當然是看到利用價值的人了。
“你的腦筋到底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呢?明明是我們的敵手,卻對我們的結構了如指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