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裏與前麵的房子相距那麼近,要落地窗幹什麼?偷窺對麵大姑娘洗澡嗎?
管理員點點頭。
“因為房子剛修建的時候,前麵的房子都是沒有的,風景還算優美,所以修建的時候,就有了這樣的布局。”
“可是,不是修給盲人住的嗎?要落地窗幹什麼?”
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管理員聞言,嗬嗬一笑,有些尷尬。
“還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了你,我們公寓一開始的宗旨確實是這個,可是後來老板換了,也就沒這個意思了,你知道的,這些做慈善的東西,通常沒什麼油水。這其中的盲人啊,都是房子還沒修好就預定了的。”
我沒有繼續問,因為,我的注意力,被落地窗上的一個類似於弧形的圖案給吸引住了。
“老鬼,你看這像什麼?”
我帶上手套,輕輕的刮了一下,沒有動靜,應該在外麵的。
鬼差湊過來,瞅了一會,摸著下巴,一本正經的說了句。
“一個橢圓形的四分之一。”
一本正經得我想揍他。
橢圓形的四分之一,這不是廢話嗎,難道我你還能看成方的?
我仔細觀察了一會,又比了好幾次,終於知道是什麼了。
可是,語言不好表達,於是,我將自己的皮鞋脫下來,在一旁沾了點水,往那個弧形旁邊的位置,將斜邊印上去一點。
“像嗎?”
一模一樣印記,連大小都相差無幾。
“你是說,這可能是一個鞋印?”
“還是一個從外麵印上去的鞋印。初步估計是42-43碼的鞋子,也就是,他的身高在175-183之間。”
這隻是我以我自己的作為參照物得出的數據,具體的,還需要倒膜回去做實物測試。
我說著,將外麵的鞋子照下來,從裏麵做了倒膜,並且刮了點回去化驗。
雖然暫時不能確定這個鞋印是凶手留下的,但是,至少一個正常人不會放著平地不走,而去飛簷走壁。
打開落地窗,我探出頭往上瞄了幾眼,看這個鞋印,當時落腳的應該是前四分之一,也就是說,對方是前腳掌落的地,墊腳的原因隻有一個,他當時是借著落地窗在蹬,而什麼情況需要蹬?
他從上麵往下懸吊。
如果是從下麵往上攀爬,他應該是整個腳掌落地,因為,他需要更大的力道,才能在豎直的牆壁上穩住身形。
可是,天台及死者家裏沒有懸吊的痕跡,他的出發點在哪裏?
這幾天淋淋細雨,就算有什麼蛛絲馬跡都已經被水衝刷掉了。唯一的發現,十四樓的空調,好像有些歪了。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是判官。
“閻王,我黑入死者的facebook,發現跟她來往緊密的男性一共有四人,第一個是她的同事,叫王毅,暫時還沒有跟他聯係上,第二個是她鄰居,也就是給我們口供的那位作家,第三個是十五樓的律師,不過他十天前就出差去了,今天回來,第四個~”
判官頓了頓,終於開口。
“十一樓的醫生。”
十一樓,又是十一樓,我感覺我們所有的證據,都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你現在在哪?”
我問判官。
“現在在死者所在的大廈,準備帶十五樓回去協助調查。”
“我在十一樓,我跟老鬼現在上來。”
我掛了電話,跟老鬼衝衝忙忙的跑了上去。
同時,判官跟十五樓剛好從電梯出來。判官見到我們,頓時走過來,說明情況。
“我進電梯剛好看到他,他說想回家換件衣服。”
“你們好!”
十五樓穿著西裝,臉色憔悴,有些風塵仆仆,看來確實是剛出差回來。
我們朝他點點頭,一行人由他帶著進到屋裏,倒是沒有什麼黴味,而且,氣流還算通暢,所以,我們也沒有覺得很悶。
既然他也是嫌疑人之一,我自然要認真觀察他家裏的情況,但是,我們沒有搜查令,所以我也不敢太放肆,隻是裝作隨意看看。
他出差十幾天,可是家裏卻沒有什麼灰塵,而且,餐桌上還有吃剩的方便麵,表麵已經發黴了,可是,我翻了一下,水裏浸泡的麵條還沒有完全腐敗,並且沒有太大的臭味。
牆角處還有一灘水,麵積不大,容積大約就是一碗,已經蒸發掉一半。上麵還有泥漬,我瞟了一眼架子上的花盆,泥土是濕潤的,他一回來就隨手潑了一盆水。
“閻王。”
判官忽然叫住我,手指著落地窗跟牆角之間的位置。
因為沒有陽台,落地窗就充當了一堵牆的功能,為了安全,設計者在落地窗外的下三分之一處設置了護欄。
真的不是我有仇富心理,這樣子真的忒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