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吱~”身後傳來開門聲。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那處。隻見學姐身後跟著一發光體進了門來,若是中原須柰子在,必定痛呼mamushi,倒地噴血。
還好,我不是她,所以我保持了鎮定。嗯,至少表麵看來是如此,除了從他進來就沒眨過的眼睛。他很高,應該一米八以上,身材很勻稱,一件簡潔的白色襯衫在他身上顯得特別好看,深邃的雙眼,挺拔的鼻梁……真真透著現下難見的一種、半絲兒娘氣也無的俊朗與氣度。
Lady呀,這不正是我最近構思的小說的男主角嗎?他穿越了?天呐,他朝我走過來了!走過來了!!莫非他是專程為我而來,他愛上了我這個將他創造出來的作者,所以從文中穿出來了???……
正在我無限YY之際,他已走到了我的麵前,我們之間的距離隻有0.333米。他看著我,我看著她……時間好像凝固了……呃,脖子好酸……他,太高了,抑或是,我太矮了……
他張了張唇,好像說了什麼,我下意識點了點頭,壓根沒回過神來,更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突然一陣大笑,我猛地從自己的世界裏醒了過來,轉頭看向聲源,隻見各位考官大人笑作一團,中間那位眼鏡學長,記得貌似是團長,強憋住笑,說了一句讓我鬱悶的話。
“不愧是居越,電力果然驚人啊,我們的小學妹都靈魂出竅了。”完了完了,被人當成花癡了!上帝作證,我不是啊!!(上帝說:我不做偽證。)好吧,我是。可是,此花癡非彼花癡啊,我是因為我寫的人物啊,不是花癡他啊!!!救命啊!誰來拯救我的名聲??
一時,教室裏便呈現了冰火兩重天,一邊是我哭喪的臉、居越尷尬之怒瞪,一邊則是止不住的狂笑。
歎,我實在是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終於,在笑夠了、擦著眼鏡的團長一聲令下之下,我們的表演總算開始了。然後,很默契地,我站到了講台上,他留在了講台下。隔著講桌,深情對望著。
“羅密歐啊,羅密歐!為什麼你偏偏是羅密歐?否認你的父親,拋棄你的姓名吧;也許你不願意這樣做,那麼隻要你宣誓做我的愛人,我也不願再姓開普萊特了。”
無可否認的是,人家莎翁的文采是極好的,可是正常人這樣說話就是聽著別扭。我努力讓自己投入。葉未央,你現在可不是葉未央,你是朱麗葉,對,你是朱麗葉。
“我還是繼續聽下去?還是現在就對她說話?”他的演技還真是不錯。假如能穿上戲服的話……
“隻有你的名字才是我的仇敵;你即使不姓蒙太古,仍然是這樣的一個你。姓不姓蒙太古又有什麼關係呢?它又不是手,又不是腳,又不是手臂,又不是臉,又不是身體上任何其他的部分。”靠,要不要這麼羅嗦啊??
“啊!換一個姓名吧!姓名本來是沒有意義的;我們叫做玫瑰的這一種花,要是換了個名字,它的香味還是一樣的芬芳;羅密歐要是換了別的名字,他的可愛的完美也絕不會改變。羅密歐,拋棄你的名字吧;我願意把我整個的心靈,賠償你這一個身外的空名。”西施捧心狀。終於完了,舌頭都要打結了!什麼時候才結束這種非人折磨啊?……
“不是,美人,要是你不喜歡這兩個名字。”瞧瞧,這不是調戲良家婦女的戲碼嗎?虧得人家還演得正兒八經、深情款款的。
“告訴我,你怎麼會跑到這來?為什麼到這來?牆這麼高,是不容易爬上來的;要是我家裏人瞧見,一定要你的命。”幹嘛瞪我,換個表達而已,意思又沒變。背那麼多詞,我容易嗎我。
“我借著愛的輕翼飛過因牆,因為磚石的牆垣是不能把愛情阻隔的;愛情的力量所能夠做到的事,它都會冒險嚐試,所以我不怕你家裏人的幹涉。”
“要是他們瞧見了你,一定會把你殺死的。”終於換我輕鬆一下了。不過待會還有一段超長的,我的天,兩個人說話會連著說那麼一大段嗎?又不是在講故事。
“……身體。”
“我怎麼也不願讓他們瞧見你在這兒。”
“……”人家這台詞也不少啊,居然說得這麼順溜。莫非他的兄弟叫順溜?咳咳,緩解一下左右腦氣氛。
“誰叫你找到這兒來的?”
“……”難關來了!第一句是怎麼來著?昂~~~這兩人膩不膩歪啊?直接把事兒給辦了,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奉子成婚不就得了。不知道孩子是長輩的心頭肉啊?我就不信,在孩子麵前,爺爺和外公還能拚個你死我活?
“幸虧黑夜替我罩上了一層麵紗,否則為了我剛才被你聽去的話,你一定可以看見我臉上羞愧的紅暈。我真想遵禮守法,否認已經說過的話,可是……現在隻好一切置之不顧了!”都有此等覺悟了,你說你還矜持個啥,還不如人家崔鶯鶯、杜麗娘呢。豁出去了,反正後麵也記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