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顧成舟你是不是瘋了!趕緊停車!會出人命的!
他還是不聽,也不把車子停下,一路開到郊區盡頭,才甘願罷手,我手軟的將扶手鬆開,反應過來背脊已經被嚇的滲出了汗意,隱隱約約都濕透。
他看了我一眼冷笑道:“放心吧,就算有你給我陪葬我也輕而易舉就選擇死的,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也太小瞧我了。”
顧成舟變著法的想要譏諷我,我隻當做沒聽見,抿了抿幹澀的唇,腦袋裏嗡鳴聲一片。
外麵空曠的場景讓我感覺到心慌意亂,顧成舟打開車窗抽煙,灼熱的氣息爭先恐後的往車子裏麵進,顧成舟一邊抽煙一邊問我:“剛才在包廂裏跟張沐睡了嗎?”
我不由得愣住,我沒想到顧成舟還糾結於此,並且說話這麽難聽。
我不可思議的瞪著他,他視線看過來,冷笑道:“怎麽?覺得我說話委屈到你了?在享樂門口都能跟別人離別吻的人,跟別人上床又有什麽難?”
顧成舟看見了,原來他看到了那一幕的場景。我還以為他隻是注意到張沐這個人站在門口,並沒有注意到剛才是張沐送我出來,結果他隻是沒有說出口而已。
我突然想到張沐所說的話,他說如果讓顧成舟看見的話會不會拋下我離開,他也就有了機會。
我覺得不妙,局勢對我來說太過狼狽,如果再不解釋的話就要完完全全被顧成舟誤會,他可以不相信我,但這件張沐故意而為之的事情不解釋清楚,就是在違背原則。
再如何我也是顧成舟買下來當情人的歡場小姐,既然已經買下來那麽遵守自己的職業道德是理所應當,我不想因為這次借位的時間被顧成舟誤會我在勾三搭四,他怎麽想我的我可以不在乎,但這件誤會不能夠被落實。
“這件事情完全是個誤會,你肯定是誤會了,他根本就沒有親到——”
顧成舟抽著煙看我,眼神之中全無相信二字,我隻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竭力解釋:“是張沐先生突然之間要湊過來親我,被我躲開了。”
顧成舟的眼神連變都未曾變動過,“你繼續編,我可以假裝配合你,在你沒有徹底惹惱我之前。”
跟顧成舟談話實在太累,他很懂得如何掩飾自己的情緒,以至於我無法對症下藥,如果他抓著我的肩膀說我過分的話,我可以理解,然後跟他說這一切都是張沐故意做的事情,可顧成舟隻是很平淡的看著我,好似我說出的話全然不能進入他的心裏,那我在想我焦急的辯解有什麽意思。
我突然想起來,“你可以查看一下享樂門口的監控攝像頭,我沒有被張沐親到,我躲開了。”
顧成舟晦暗難辨的眼眸鎖定在我的臉上,陡然間嗤笑出聲,他說夏安你真逗,你到底有沒有被親到跟我有關係嗎?我隻是被惡心到了,親眼目睹你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你都已經不呆在享樂裏了還不能安分守己,有人告誡的真是挺對的,場子裏的小姐都是婊/子,一輩子也不能收住浪性,你這種根本不會被我指望能夠金盆洗手。
張沐的所作所為變成我最頭疼不已的事情,顧成舟先前就對我有所誤會,認為我故意靠近陷害與他,現在又出現一個張沐。
他把嘴裏一根煙掐滅了扔進煙灰缸裏,聲音平靜的讓我無從下手。
“我這個人有個原則,就是從來不碰被別人玩過的女人,你自己好好想想應該怎麽辦。”他甩甩手,不再看我,“現在給我下車。”
下車?讓我在荒郊野嶺的地方下車?
我感覺震驚與錯愕,顧成舟這樣整我是我沒有想到的。
他冷著臉聲音低沉的可怕,“我從來不把話說第二遍,也不喜歡人將我的話當做耳旁風。”
我又氣又惱,氣顧成舟始終不願意相信我,又惱為何會選擇跟顧成舟這種人在一起,他本就對我存有意見,我還上趕架的讓他扇我一巴掌。
我喘了口氣,告訴自己盡快鎮定下來,竭盡所能的跟顧成舟解釋:“我要怎麽樣你才能願意相信我?我沒有故意設套陷害你,也跟張沐沒有關係,我從始至終隻跟你一個人睡過,我說的這些都是實話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相信我!”
我近乎歇斯底裏。
我覺得我想個瘋子,因為在平靜到沒有一點表情的顧成舟麵前,我隻看到了自己的瘋狂跟可笑。
他沉默了兩秒,賦予我一個殘忍至極的微笑。
“你有什麽資格,值得我相信?恩?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