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將這就去辦!”
陳進欣喜的轉身離去,百裏連山冷笑連連。
現在西北之地,他要和明海分出高低。赫連昊竟然想驅虎吞狼,真當他是傻子嗎?
前麵讓他和崔宣化在嗚咽河畔相互牽製,後方卻要他和明海拚個你死我活。
什麼占據多少,就有多少封地!
僅憑丁黑虎和狄飛的三十萬軍隊,就算能打下雪,鶴兩州,活下來的能有多少?
到時候他手裏沒兵,打殘了,明海沒了,拿什麼去和赫連昊談判?去管理西北大地!
要做,就要做絕!
秋季的黎明帶著幾分寒意,嗚咽河的周圍,彌漫著淡淡的霧氣。
河畔兩側敵對軍營巡邏的軍士,也因為這晨昏之時,倍感疲倦,無精打采的象征性走動。
嗚咽河的東側,一個年長的小隊長正帶著七八個年輕的士兵斜靠在營門的軒柱之上。
“王頭,咱們還要站多久啊?這風刮的,凍死人了。”
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抱怨的跺了跺腳,驅趕著身上的寒氣。
“你這小子,整天就想找偷奸耍滑。咱們不是後半夜才接崗的,等吃過早飯就能回去睡覺了。”
說到早飯,幾個站了半夜的守衛眼中都帶著熱切的光芒。
深秋的早上,要是能喝上一碗濃濃的肉湯,再吃上幾個大饅頭,鑽進暖和的背後,好好睡上一覺,可比神仙都舒服。
出身底層的大頭兵,他們很容易被滿足。
“王頭,你說咱們會打起來嗎?那可是鎮國親王啊!”
“誰知道呢。反正咱們是大頭兵,上頭要咱打誰,咱就要抽刀子上。想那麼多做什麼?要是敢跑的,督戰隊的馬刀也不是吃素的。”
“那要打起來,咱們能打過親王嗎?聽說親王原來還是護國將軍的時候,打仗老厲害了。從東北到南蠻,從南蠻到月胡,他就沒有敗過,是不是真的?”
閑來無事,黎明無聊,相熟的士兵們八卦起來。
王頭得意的哼了起來:“這你們可就沒我清楚了,我可是親眼見過親王的。”
“不會吧,就你?王頭,你不會又喝大了吧。”
“哈哈哈,王頭,你要是見過親王,還會在這裏給我們當個小隊長嗎?”
“就是,一看王頭就是又在吹牛。”
行伍之人,言語粗坯,可心卻真誠。這些個士兵跟隨隊長久了,大家熟識了也就沒什麼不能說的。
被手下嘲笑,王頭不滿的叫道:“去去去,你們懂什麼。我剛入伍那會,正好是親王平定南方商黨。我跟著我們鎮守使協同作戰,還真碰到過親王一次。”
“我和你們說啊,那天也是霧氣蒙蒙,不過是在嵐江。那天啊……”
軍中枯燥,那些個普通的士兵他們唯一的樂趣就是相互吹牛,聽老兵們說原來的故事。
至於那些故事內容是真是假,他們不想知道。
隻要故事精彩,能讓他們高興半天,聽聽又有何妨?
嗚咽河東側渡口大營的轅門之前,負責警戒的兵丁聚攏在一起,聽著王頭的故事。
河麵上,霧氣蒙蒙,水聲潺潺。
東方的天空,慢慢泛起了魚肚白,天色蒙蒙。
“王頭,你等會再說,我去撒泡尿就來。”
一個內急的士兵笑哈哈的跑到河邊,扯開褲襠就要放水。
他漫不經心的抬頭一看,奇怪的叫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