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齊格爾一把拍在秦徐背上,指著駕駛座那邊的門,“你進去,從裏麵推。”
秦徐再次鑽進車內,照齊格爾的命令,從裏麵推門。
這姿勢非常別扭,他整個上半身都壓在韓孟腿上,右手拚命推著門,左手撐在韓孟腿間。
韓孟盡量側著身子,左手摟著秦徐,右手也盡力推門。
不到5分鍾,兩人已經汗如雨下。
最後還是6中隊的隊長找來工具鍬,直接將車門卸了下來。
秦徐二話不說繞到副駕邊,掰著韓孟的腿道:“能動嗎?”
韓孟試了試,“好像能。”
艱難挪出一條腿時,秦徐立即捏著他小腿肚問:“還有知覺嗎?”
他有些好笑,點了點頭,終於將另一條腿也挪了出來。
秦徐直接將他抱了起來。
懸空的一刻,他明顯感到自己耳根熱了一下。
秦徐低頭看他,眼中既有擔憂也有責備。他被摟著別扭,壓著聲音道:“草兒,你放我下來,我能走。”
秦徐表情有點冷,“你不是在倫占嗎?你騙我?”
他眼皮一跳,“你先放我下來,這事一言難盡,那天和你通完話後,我們才接到通知,說倫占戒嚴,臨時換到這兒,我沒辦法告訴你。”
秦徐半信半疑,試探著將他放下來,彎腰摸著他的腿,“真能走?身上受傷沒?”
他刻意別過臉,不讓秦徐看到自己被子彈擦過的太陽穴,“真能走,也沒什麼大傷,放心吧。”
秦徐掐住他的下巴往側麵一掰,目光落在他太陽穴上,神情頓時變得狠厲,“你跟人來槍戰?還差點被爆頭?”
“沒辦法。”他知道瞞不住了,無奈地扯著嘴角,“邊防連的戰士基本上都沒了,趕來的救援官兵隻有軍醫、工兵,步兵極少。邊防連的連長把連裏僅剩的幾把槍交給我了,我隻能硬著頭皮上。”
秦徐胸腔幾乎被後怕填滿,不敢想象如果晚來1分鍾,韓孟會怎樣。
韓孟見他像木頭一樣站著,低低歎了口氣,擠出笑容道:“草兒,別看著我,我沒事,你該幹嘛幹嘛去,我去找點兒藥,讓原原幫我擦一擦就行。”
秦徐回過神來,皺眉看著他,片刻後道:“我等會兒再跟你算賬。”
村子裏的暴恐分子被盡數剿滅,戰士們在一處房屋裏找到了17名被綁在一起的工兵。
恐怖分子突襲救災隊伍,步兵們被當場炸死,幾名軍醫也身首異處。黑袍人急著控製村民,沒有馬上處理剩下的工兵,將他們丟進土屋,本計劃一並燒死,韓孟與阿木勒、張駿卻突然殺到。
他們不知道,自己活下來的背後,是2名年輕邊防戰士流逝的生命。
韓孟已經處理好了身上的傷,親自找到阿木勒的遺體,但張駿的遺體已經找不到了。
爆炸發生的地方,是一片已經變成深色的血跡。
秦徐和戰友們一起在村子裏清繳,從一處房屋裏出來時,剛好看到蹲在地上的韓孟。
韓孟抬起頭,眼中是閃爍的淚光。
秦徐走過去,一看那周圍的狼藉,心頭就明白了幾分。
韓孟仰頭深深呼吸,將眼淚壓了回去,哽咽道:“我跟你們一起吧。”
秦徐點了點頭,從戰術背心裏拿出一個彈匣朝他扔去,“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