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結束後,姚一弦蹣跚著走出房間,他踱步到長桌旁,盯著那隻被蠟燭燙化了的蛋糕,隨後冷冷一笑,順手一揭,掀翻在地。他轉頭,朝著站在房門口的俞寧,諷刺道:“你這是準備給一炎慶祝生日吧?人都已經死,還慶祝什麼呢?”
俞寧扶著房門,縱-欲過後的臉上滿是疲憊:“這不是要給一炎慶祝生日,我是為了你……”
姚一弦撿起地下那些被踩碎的白玫瑰,撚在掌心把/玩:“你以為我和他一樣,蠢到會相信你的這種鬼話嗎?”
“你們確實不一樣!”俞寧激動了起來,“一炎他不會像你這樣!他和你這樣的魔鬼沒有一點相像!”
姚一弦拋了殘敗的白玫瑰:“可惜啊,天使已經被你這種人/渣害死了。現在你能麵對的,隻剩下魔鬼了。乖,別想著離開我,好好討我歡心吧!我會定時給你藥的!”
半夜裏,我被一條短信給吵醒了,發件人欄顯示為一串號碼。我早已經刪空了這個人的聯係方式,但我卻認得這十幾位數字,那是俞寧的手機號。
短信內容很簡單,俞寧說他想見我,隻見一麵,希望我能答應。
我翻了個身,背朝邊上的齊銳,默默編輯了一句“可我一點也不想見你”。在按下發送鍵的前一秒,我還是點了取消,清空了內容。
搞什麼?理他做甚?不知道的,還當在調情呢。
睡夢中的齊銳本能地從後抱住了我,把臉埋在我的頸窩裏。我毅然關了手機,貼靠在齊銳的胸膛上。
窗外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響雷陣陣,震得像要把天空撕裂一般。我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齊銳不知什麼時候醒了,他輕拍著我的身子,低聲哄道:“不怕,我在。”
“我不是怕打雷。”我小聲辯解,“我就是……耳朵裏的神經特別敏感,經不住這類巨響。”
“嗯。”齊銳應著,輕捂住我的耳朵:“我的孟孟什麼都不怕。”
我乖乖閉了嘴,依偎在齊銳的懷裏,一夜無夢,安穩地睡到了天亮。
我的日子開始過得安逸了起來,生活上有齊銳,工作上有安瀾,幸福得亦幻亦真。市特的副總隊長一職,虛位以待,最終人選一直懸而未決。四個支隊長中,何啟言的希望看起來最大。
一來,他是安瀾最信任的左右手,入市特五年來,立下過不少汗馬/軍功。
二來,倘若這一次,何啟言沒能晉升成副總隊,同時也意味著他已到了35歲的轉業大限,必須離開市特。
何啟言擁有精湛的刑檢技術,就算是重返803刑偵總隊,依然可以受到重用。但我知道他不想回去,他隻想跟安瀾。
副總隊長的任命,可以說完全就憑安瀾的心意。杜剛暗地裏開玩笑,說師父能欽點的位置必是傳內不傳外的。安總既然隻收過我這一個徒弟,那我上/位的希望其實也不差何啟言多少。
我說我這才來市特一年不到,能當上個支隊長,已是燒了高香。副總隊什麼的就是挨著輪一圈,也得最末了一個才輪上我。
杜剛還不知輕重,直接把我的稱呼都改了:“孟總,您這點就及不上您師父了!有什麼不敢想的呀?想當年,安總隊年方二十五,就一統市特,多少人在背後詬病,等看好戲呢。結果,他硬是把黃江SWAT治理得風生水起,讓一幹人都閉了嘴。您是他徒弟,得有點雄心壯誌啊,孟總!”
我喊杜剛趕緊閉嘴,別沒事瞎嚷嚷,給人聽去了落下話柄。六扇門中,我等隻是小小捕快,哪敢心存非分之想?副總隊這個位置,一切聽從安總指揮,他想給誰就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