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與子同袍 21(2 / 3)

晚上,我下班回家,進單元樓時,前台叫住我,說有一老一少倆母子過來找我,他們沒有門禁卡,物業沒讓進,現人正在小區裏溜達呢。

我一聽前台姑娘這形容,頭就有點大了,是張愛英和孟晃殺來了!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找到了齊銳的家,但隻要是他們登門,準沒什麼好事。

我正準備出門去找,就見張愛英和孟晃剛巧走了進來。一看張愛英那凶巴巴的神情,我就曉得凶多吉少了,剛上前叫了一聲“媽”,她就一耳刮子給甩過來了。

“你個牲畜還有臉叫我媽?!”

張愛英一巴掌沒扇過癮,抬手又想來一下,被我一把握住了手腕。

“您這是幹嘛呢?”我撇回頭,冷冷看著張愛英:“別沒打疼我,自己閃了腰!”

孟晃見狀,上來搡了我一把:“孟然!你怎麼能動手打媽呢?”

好在前台姑娘還辨是非,急忙跑來問我:“孟先生,要不要幫您叫保安?”

我推說不用,把人打發了。張愛英自知再動手也是打不著我,改換了語言攻勢,跟慈禧似的開了腔:“這就是你和你們教導員住的地方?孟然!我跟你爸清清白白一輩子,到了你這裏,怎麼就跟男人混在了一起?”

我沒接張愛英的茬兒,轉問孟晃:“是你把媽帶來這裏的吧?你個兔崽子上哪兒打聽來的地址?”

孟晃磨嘰道:“怪我/幹嘛?你跟齊銳的事早在警校裏頭傳開了,還當別人都不知道呢。”

我心裏暗忖,不能夠啊!就政委同誌和我這低調的為人、嚴謹的作風,知道我倆在一塊兒的,南西所加上市特也不出幾個人,怎麼就偏偏傳去警校了?

我一琢磨,覺得事有蹊蹺,又問孟晃:“說!你是不是又給我闖什麼禍了?”

孟晃一聽我口氣不對,趕緊躲去了老佛爺身邊。張愛英則立即為他撐腰,反嗆我說:“凶什麼?你還有臉凶了?少拿官腔來壓家裏人,上樓再說!”

“這房子不是我的,齊銳沒請,有話我們上外頭去聊。”

我拒了張愛英的進門要求,她立馬就光火了,指了我罵道:“孟然!你真是……給那男人睡了也白睡!你要是個女的,扯張結婚證,還能撈到點房子、車子!你說說你自己也是個男的,就不嫌惡心呐?!”

張愛英話裏透著一種交易吃虧的遺憾,她鄙視我的性向,更後悔沒有及時利用我,換取更多的利益。

就在她大罵的當口,單元門又開了,是齊銳回來了。他掃了大堂一眼,立刻看出來者不善,他跟張愛英問了聲好,隨即站來了我身邊。

“喲,是教導員回來了啊!”張愛英客套了一句,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立場,怕氣勢上弱了,談判矮人一頭,隨即收起笑容:“聽說孟然在你這住了有一陣了,我這個當媽/的過來看看。不過,他剛說這房子不是他的,不能帶我們進去,有些話在外麵聊起來,那就不太好聽了!”

張愛英句句帶著威脅,齊銳大致明白了她的來意,直接牽住了我的手,對她說:“走吧,阿姨。你有什麼話,上去慢慢說。”

於是,我媽和我弟順利進到了齊銳的家裏,他倆一輩子都沒踏進過這麼寬敞、明亮的複式公寓,兩人就跟進了大觀園似的,滿是好奇地四下參觀,不時就裝潢、家私作出評價。

南仔聽到人聲,歡快地奔出房間,它繞著我和齊銳撒歡,見了張愛英和孟晃卻呲牙低吠。孟晃看到了臥室裏的那一排路亞杆,伸了爪子就要把/玩,我叫住他:“不是你的東西,別碰!”

張愛英不樂意了:“不就幾根魚杆麼?碰碰又不會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