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白定山頓時就從床上跳起,手持了利劍便衝了出去,老夫人則是一刹那的失神,有點沒回過神來。
但很快,隨著門院外那一陣陣“鏘鏘”的刀劍相擊聲不停傳來,老夫人也猛的從床上一閃而起,厲聲喝道,“來人!拿我老婆子的拐杖來!”
曾年輕時,老夫人也算是跟著老侯爺上過戰場殺過敵的彪悍女將,對付仨倆個毛賊自是不成問題,但關鍵是,如今天下這太平盛世,還有誰敢在這老虎頭上摸虱子?
簡直是找死!
與此同時,兵部侍郎秦風急匆匆進宮,連夜敲響了登聞鼓,當朝國君風離德承,此刻正在美人院摟著自己新得的嬌娘子翻雲覆雨,卻突然就被這一聲驟然而起的登聞鼓驚得立時便泄了洪。
身嬌體軟易推倒,美人嬌吟神仙處。
風離德承這一氣啊,差點就想吐血了。如此春宵苦短的美人之夜,偏偏竟有那不識相的人來攪局,到底是誰這麼大膽?
“來人!”
他猛的一聲低喝,從床上翻身坐起,美人院外立即便有內侍匆匆進門,低著頭聽侯,風離德承壓著低怒,厲聲道,“到底怎麼回事?去看看。”
內侍聽令,慌忙前去,不多時來報,說是兵部侍郎秦大人連夜敲響的登聞鼓。
風離德承抿唇,目光倏然寒冽,“兵部侍郎秦大人?”
原來是他啊,隻是這老小子半夜不睡覺,搗什麼亂?難道是敵軍壓境了麼?
心下一動,猛的就起身而立,傳旨道,“讓他去上書房侯著!”
內侍應聲,再一次匆匆低著腦袋又退出美人院,門外另行伺候的宮女太監便魚貫而入,各司其職的熟練而細心為皇上沐浴更衣。
柔軟的雲床上,姿色嬌豔的玉美人臉色嬌憨的嘟著嘴不依道,“皇上,人家……人家想要嘛。”
如白瓷玉肌一般的皓腕伸出去,軟軟拉住了風離德承要離開的衣袖,玉美人嬌滴滴的邀請聲,欲語還休的妖嬈之色,差點又將風離德承馬上要離開的腳步,給生生的拉了回去。
喉嚨裏“咕嚕”一聲響,風離德承深吸一口氣,果然這世上最難消受美人恩。隻不過,現在真不是時候。
“玉兒,眼下朕要正事去辦,玉兒且侯著朕,朕很快就來。”
耐著性子又哄一聲,風離德承拽回了衣袖,踏步而去,玉美人怔怔的僵了片刻,又氣得驀然起身,咬牙怒道,“這該死的兵部侍郎,到底什麼事,偏要在這個時候打擾?!”
凹凸有致的身軀毫不避諱的傲然起身,舉手投足間又豔態畢現,邪媚橫生,滿地的太監宮女齊齊垂了眸,沒有一人敢抬頭看。
玉美人冷著眸,姣好的麵容因為氣怒而憋出了幾分扭曲,寒聲道,“去查!到底什麼事,居然能讓一個區區的秦侍郎,竟敢夜擊登聞鼓?”
所謂登聞鼓一響,滿朝文武,立時到場,不得有誤。
而有史以來的耀月皇朝,也隻有在幾十年前敵軍夜行進犯時,擊過唯一的一次。
今夜這一響,是第二次。
“皇上,微巨惶恐,不得已夜半打擾皇上,實在該死,隻是太子重傷垂危,事關江山社稷,微臣不敢不報啊!”
上書房,秦侍郎大禮行拜,又長聲悲嘶,語未完,淚先流。
瞧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親娘老子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