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裏捧著的衣服放到她麵前,風離清又恢複了他一貫的常態,溫潤柔和的對她說著話。
白心阮點了點頭,“好。”
卻是隨著站起了身,又有些猶豫,這間回春堂,也隻有外堂與內堂,她去哪裏換衣服?
看出了她的窘迫,風離清溫柔一笑,“我去將門閂好。阮阮,這裏地方小,你就在這裏換衣。等一下我進去內堂,不會看你的。”
麵對著自己一心喜歡的女人,他非但不能親近,還要遠離,風離清心下無疑是苦澀的。
隻是如此,他也隻能這樣做。
他不能讓阮阮反感了她,那樣,隻會將她推得越來越遠。
走過去,將房門閂好,他果然說話算話進了內堂之中,白心阮垂眸看著眼前的衣服,心中輕輕一聲歎。
何苦?
慢慢將自己身上的血衣脫下,她抓了衣服換起,便聽得內堂一陣焦急的低喚聲,“二哥,二哥你怎麼樣?我是三弟,你看看我,你還認得我嗎?”
她在耳裏,立時就心跳如雷,三下兩下將衣服穿戴整齊,急步邁了進去,內堂的病床上,風離湮身上的長箭已被拔出,傷口也已經包紮好。
現在,他正在醒來,慢慢的睜開眼睛,茫然四顧著。
風離清在床前低聲喚著,他一概不聞,隻是眼睛一直不知道在胡亂看著什麼地方。
直到白心阮進去,他毫無焦距的視線,才跟著緩緩的變得發亮。
“阮……阮……”
他蠕動著唇形,吃力的喊著,白心阮鼻子一酸,上前握了他手道,“風離湮,我在。你沒死,我也還活著,我們都好。隻是,現在你要聽話,要好好養傷好不好?”
風離湮搖著頭,“不……不好。”
“風離湮!”
白心阮皺眉,立時就道,“剛醒來就這麼不聽話,你真想死是不是?”
這個可惡的男人。
生龍活虎的時候能氣死她,半死不活的時候,還是能夠氣死她,這到底想怎麼樣?
“聽,聽你說。”
風離湮咧了咧唇,吃力的說,白心阮皺著的眉頭慢慢鬆開,她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深深吸一口氣,“我答應你。隻要你好好活著,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還不能安心,可惡的男人,有時候也很可愛,不是嗎?
生氣的唇角,漸漸浮現一抹心疼,她抬手將他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幫他蓋好,風離湮虛弱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歡喜不已。
她答應了他,真的……很好。
“二哥,你能醒來就好,你這樣子傷得重,可把阮阮給急壞了。”
風離清眸光暗轉的看著兩人之間的心有靈犀,心一動,上前將白心阮的另一隻手牽起來,無比親密的說,“阮阮說了,等你傷好了,我們會一起重新開始的。二哥,等將來,我們仍舊是快樂幸福的一家人,對不對?”
風離湮的眼睛,猛的就瞪大了,“你,你……”
這該死的混蛋,他居然,居然敢牽著他女人的手!
“咳!咳咳!”
心內一急,他掙紮著要起身,才剛剛包紮好的傷口瞬間就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