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照顧她,我明天再來看她。我想回別墅去陪陪夕兒母子倆,今天是平安夜,是我們一家三口第一次過。”
“去吧,我會照顧好的。”
“夕兒剛才吐得厲害,會不會是柔兒身上那血的味道引起的?”
“應該是,她的血的確令人作嘔,我會想辦法處理掉的。夕兒小姐那邊我給你配點藥,你帶回去好了。”
西門說著就走向了藥房,墨一越也跟著走了過去。沒再注意病房裏的柔兒和墨利言。
病房裏,此時一片靜謐。
墨利言坐在病床前,怔怔的盯著床上昏迷的柔兒,眼底流轉著一縷別樣的情愫。不能否認,再次看到她時,他的心依然洶湧澎湃著,即便知道她有可能是霍德的死士。
他抬起指尖輕觸著她的臉,一點點勾畫她的輪廓。眼中,燃燒著揮不去的柔情。
“柔兒,不管你經曆過什麼,回來了,就讓我好好疼你好嗎?”他喃喃道,臉上第一次沒有那懾人的算計,而像是個情竇初開的花樣男生。
雖然曾經是算計她才得到他的,但他清楚自己一直愛著她,無法自拔的愛著。
柔兒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掀開了一絲眼縫。他臉色一喜,連忙靠近了些。
“柔兒,柔兒你怎麼樣?”他輕喚道,深怕嚇到了她。
“大表哥,我……我在哪裏?”掀開眸子,柔兒的眼神如受驚的小鹿般透著一絲恐懼,但已經少了那種歇斯底裏激動。她怯怯的看著墨利言,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心酸。
“在莊園的醫療室裏,你安全了柔兒,這裏就是你的家。”
墨利言知道柔兒來的時候樣子很驚悚,西門也簡單的說了一下,所以雖然不知道她遭受過什麼,但看她的眼神,應該也是特別恐怖的事情。
他沒有追問什麼,隻是想讓她感覺到溫暖,來自他的溫暖。
柔兒環視了一下病房,沒有看到墨一越,黯然的歎息了一聲,臉色也更蒼白了一些。
“柔兒,肚子餓嗎?我讓人給你做些好吃的來。”
“大表哥,一越呢?我想見見他。”她遲疑一下,還是忍不住道。令墨利言的臉色頓然陡變。
“你的心裏還有他嗎?他已經和夏夕生了一個孩子,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娶她了,你……放棄吧。”
他有些受傷的道,瞳孔的柔情散去,唯有一縷慍怒在蕩漾:這該死的墨一越,他明明一點都不在乎她,她還堅持什麼呢?
柔兒苦澀的笑了笑,沒有做聲。模樣兒卻更加的楚楚可憐,讓人一看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嗬護。
墨利言心頭一動,舉掌撫上了她的臉頰,神情有些糾結,有些歎息。“柔兒,我知道自己很對不起你,不應該那麼傷害你。但我對你的一顆心是真的。我並不是一個好男人,一直以來也都遊走在各種女人之間,可我除了你之外沒有愛過誰,真的。”
柔兒聞之微微別過了頭,不想再看他。如果不是他傷害她,她會有足夠的資本去把墨一越搶回來的,也不可能走上那麼一條路。
他愛她,他的愛有什麼用?她並不稀罕。隻是現在……她陰戾的盯著窗外幕黑的天際,眼底流轉著一股強烈的誰都看不到的寒光,透著毀天滅地的恨意。
驀然,病房外又傳來腳步聲。柔兒以為是墨一越,頓然臉色一喜迅速轉過頭來,卻看到是西門端著兩瓶營養液走了進來。她的笑容僵在臉上,慢慢化為烏有。
西門把點滴瓶換掉,才淡淡的睨著柔兒淺笑了一下。
“柔兒小姐,身體好些了嗎?有沒有哪裏特別的不適?”
“西門醫生,一越呢?”
“噢,今天是平安夜,他趕回去陪夕兒小姐母子了。他還特別交代我說如果你醒來,告訴你明天他會早早來看你的。”
西門一邊解釋,一邊不經意的看著柔兒的臉色。她的臉上除了愈加落寞之外,並沒有別的神色。
難道,她的出現真的是個意外?
他還是不太相信,尤其是看到她和墨利言談的還算和諧,就越加不明白了。據他所知,墨利言應該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她是真的釋懷了?
“柔兒小姐,沒有問題的話,我就先走了。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就按床頭的警鈴,特護馬上就會過來的。”
“謝謝你,西門醫生。”柔兒輕輕點了點頭,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又別過了頭。頓然,那張美豔的臉莫名變得猙獰,讓人無法直視。
墨利言見柔兒並不想理他,心裏堵得難受。她一直盼望的就是墨一越,從未對他有過任何眷戀,即便他得到了她的身體,卻依然離她那麼遙遠。
他輕歎一聲站了起來,睨著柔兒想再說點什麼,她卻把被子拉上,整個人埋在了裏麵。他怔了怔,抑鬱的走出了病房。
他一走,柔兒就把頭露了出來。她滿眼陰森的看著窗外,唇角泛起一抹不易擦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