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進來為他做檢查時,看到他喉間幾個烏黑的青紫,忍不住蹙眉。
“怎麼回事?”
他眉峰一沉,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誰敢對他下手?看樣子還差點就得逞了。誰能輕易的近他的身攻擊他還能得手的?
墨一越微微瞥過了頭,沒有理會西門。他怎麼告訴他說夏夕要殺他呢?不,他不能說!
“這到底怎麼回事?誰能夠近你的身?鬼眼?還是誰?”西門提高了語氣,顯得非常生氣。
“不要亂猜,快給我換藥。我要盡早去找媽咪的骨灰。”墨一越不耐的瞪了眼西門,不想他繼續追問下去。
“是夕兒姑娘?”西門看他左顧言他的樣子,猜想隻有夏夕才會讓他這般態度。
他沒有回答,不置可否,神色卻更黯淡了一些,樣子有些可憐,讓西門這個大男人看了都心酸。
“真的是她?到底為何?”
他不相信夏夕會下手殺墨一越,雖然她從不正麵跟他表白,但她能為他生下兒子,這難道不是愛一個人的表現?
“不要問了,我也不知道。不要這麼聒噪,我很煩。”
“……好。”
西門點點頭,不再相問。他為他掛上點滴,是一種修複力極強的藥物。墨一越的體質現在本就很強悍,這些藥物給他不但能夠迅速吸收,還能把功效放大。所以他隻要不是一下子死掉,他應該都有辦法把他救活。
“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丁月娥在外麵轉悠,估計是想來找你。我這就離開,看看她到底要跟你說什麼。”他說著給墨一越掖了掖被子,收起藥瓶走了出去。
他剛走沒多久,丁月娥就走了進來,看起來似乎有些焦急。坐在病床前,她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一越,你想得怎麼樣了?”
“怎麼,你著急了?”墨一越冷冷瞥了眼她,眉峰微微輕蹙。看她迫不及待的樣子,似乎是真著急了。難道最近有什麼事發生?
“勤新現在已經搖搖欲墜,極有可能被人並購,我必須在這個方案出來前讓老爺子立下遺囑。他現在還在舉棋不定,就在等西門的DNA報告。一越,我知道你並不稀罕那些東西,但我稀罕。所以我們倆各取所需如何?反正你不也非常憎恨他嗎?”
丁月娥說的倒也是事實,因為夕升的介入,勤新現在已經寸步難行。老爺子雖然力挽狂瀾,但可能因為夏夕的動作很大,他也步步受阻。
現在KLola公司提出要並購勤新,這本就是墨利言手下的公司,如果並購了勤新,隻需要付出一點點財力就能完全掌控勤新,這絕對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的要老爺子快點立遺囑,等她拿到股權,她就有足夠的資本在董事會上投票,迫使他賣出勤新。
她這麼一說,墨一越頓時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她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呢。這個奸詐的女人,算盤打得還真精。
“我怎麼相信你?”他冷冷的挑眉,唇角泛著不屑,“你對自己守了幾十年的男人都這麼狠,我還怎麼相信你呢?”
“我說了,我們這是交易。”
言下之意,交易的話,是雙方都有籌碼的,不存在相不相信一說。
“好,你要我怎麼做?你兩個孩子都不是老爺子的,要做到天衣無縫是不可能的,你看著辦。”
他知道墨凱乙不是一個傻子,既然他已經懷疑,就一定會不會相信一個人的檢測。西門的確夠權威,但醫生不是他一個,要把這事瞞過去,就得虛虛實實。
丁月娥擰著眉,微微點了點頭,想必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把利言的身世瞞著吧。”她知道墨利言肯定無法接受葵席是他父親的事實,而墨小陽還小,這事情的影響對他也不會太大。
看著她淡定從容的提及孩子的身世,竟然一點都沒臉紅。墨一越不覺好生諷刺,一個端莊高雅的女人,這是無恥到什麼境地了才會有這等厚顏?
“你什麼時候帶我去?”
“時間你定,越快越好!老爺子要的十字繡我也快繡好了,你若不想和他一起知道,就要盡快。”
“遠嗎?”
“不算很遠,需要兩天的來回。但老爺子現在已經在催促西門的報告了,我希望這兩件事能夠同時進行,在我帶你去之前能夠把報告給他。這樣我才可以找到借口。”
“……好!”墨一越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那我先走了,明天出發吧,晚上你就讓西門把報告給老爺子,我會找借口出來帶你去的。”
“我等著你!”
墨一越冷然一笑,目送著丁月娥離去。他的心裏,微微有一些期待。多少年了,他一直盼的就是這件事。眼下即將真相大白,他有些激動。
他不會知道,離去的丁月娥唇角笑得多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