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啊，這些日子以來委屈和你辛苦你了啊！”賈家奶奶坐在小石墩上頭，握著賈聰明的手說道。
“奶奶，怎麼突然說這些，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沒有什麼委不委屈和辛不辛苦的。”賈聰明回道。
“乖孩子，乖孩子。”賈家奶奶欣慰的看著賈聰明，渾濁的雙眼中卻滿是心疼，隨即有些痛恨的說道，“你大哥要是有你一半，哪裏用得著你一個……”
“奶奶！”賈聰明打斷老嫗的話，用著不滿的聲音的說道，“沒有大哥我們一樣能過的很好！”
“就是就是！奶奶沒事提那個爛人幹什麼！光想到他我就覺得想吐！”這時候躲在賈家奶奶身後的小男孩跳出來搭腔道。
“去去去！小小年紀怎麼說話的呢！他就是再不濟，也是你大哥！”賈家奶奶輕輕敲打了下小男孩的腦袋，斥責道，“大人說話，你愛上哪玩哪玩去！”
“嘁！我才沒有這種大哥呢！”小男孩做了個鬼臉，便捂著腦袋跑開了，嘴裏喃喃道，“不就才比我大幾歲嗎，過兩年我也是大人……”
“這臭小子……”賈家奶奶有些無奈的看著跑到一邊玩泥巴的小男孩。
賈聰明在奶奶身邊坐下，思緒卻飛出了軀殼，他現在的心神很亂，錢彪這次叫自己過去，顯然是發覺了自己一直想要掩藏的事情。
“聰明啊……”賈家奶奶握起賈聰明的手，將賈聰明的心緒也拉了回來。
“奶奶。”賈聰明喚了一聲，聲音有些糯糯的。
奶奶摩挲著賈聰明的雙手，眼中隱隱泛起晶瑩的反光，這本該是一雙不該長繭的雙手，如今這掌心卻可能還沒她這老太婆的掌心來得光滑。
抽了抽發塞的鼻子，緩緩抬起頭，渾濁的雙眼此刻已然濕潤，奶奶目露疼惜，細細的打量著賈聰明，她一手抓著賈聰明的手，一手緩緩抬起，細細的撫著賈聰明的臉。
“奶奶！你怎麼了？你別哭啊！是不是小弟又做錯什麼事兒了！呆會我就給你教訓他去！”見奶奶如此賈聰明有些著急，老人家的身體本就比較脆弱，心情如果還大起大落的話，是很容易惹上疾恙的。
即使是平安的時候，老人家得了病恙也是很麻煩的，現在條件艱苦，萬一奶奶有個三長兩短的，賈聰明都不敢想象。
“沒有沒有，小真很聽話，奶奶隻是心疼不過你。”奶奶搖了搖頭，“你這個年紀，本該坐在亮堂堂的房間，彈琴書字的，現在我們一家的擔子卻全要落在你的肩上，你看看你的手，現在卻密密麻麻都……都是繭子……”
說著說著，老太太哽咽起來。
“奶奶！”賈聰明抓住奶奶的撫摸著自己的臉，伸手給奶奶拭去皺巴臉上的淚水，“沒事的，明兒沒事的，明兒不在乎這些，明兒隻要你和小真活得好好的，活的快快樂樂的。”
“聰明……”奶奶愈發心疼起眼前這個身形並不高大，甚至略顯瘦削的孩子。
“好了，奶奶，別哭了，笑一笑十年少！”賈聰明給老太太擦去淚水，伸出手指，輕輕將老人的嘴角帶出一抹弧度，隨即滿意的繞到了老人的身後，講真，他也受不住老人家這樣的眼神，感覺鼻子酸酸的眼睛熱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