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河上的風吹得十分懶散，像馬廄裏嚼草的老馬，對什麼都漠不關心。這陣風承載著法蘭西無法停息下的流言蜚語，吹過聖母院，吹過小特裏亞農宮。
“聽說王後……那奧地利來的姑娘，她的情人的軍隊援助美利堅獨立戰爭去了了。”繁華街道上散步的女人似乎特別興奮起來。
“是啊！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兒啦，夫人。那是菲爾遜伯爵吧，那位據說經常出入凡爾賽宮的異國貴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莫嘉娜夫人說。
“異國的姑娘和異國的年青人，真是一對臭味相投的情人。”頭上帶著綴著布花和鵝毛的遮陽帽因而頭被壓得低低的瑪蒂爾達夫人撅起紅唇嘲笑道。
“他們的關係可傳的沸沸揚揚啦！可聽說國王還毫不知情呢！”
“是這樣嗎！那麼菲爾遜伯爵遠征美利堅可不是為了脫開關係嗎？”
“哎呀！是為了脫開關係啊！為了脫開關係啊！瑪蒂達爾夫人！”莫佳娜太太一臉驚恐的驚呼。
“可不是？這樣大家都會認為他是個勇敢的無畏的年輕人。”
“但實際上他可是王後的情人啊！”
“天哪！他和王後，這可是私通啊！”瑪蒂爾達夫人驚呼。
“不不不！是**男女的私下的狂歡啊！”莫嘉娜太太解釋道。
“太可怕了啊！莫嘉娜太太！太可怕了！”這位自持貞潔的花錢夫人小臉蒼白，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擦了太多的粉。
兩位夫人邁著細碎的步伐匆匆走過巴黎街市，走過拐角那間小小的花店。
馬尼戈特先生和雅柏菲卡先生是老朋友了，從馬尼戈特搬來巴黎的第一天，在雅柏菲卡先生的花店裏買過一束花開始，他們便隔三差五的湊在一起。有人傳言說他們是不正當關係的朋友，事實上也不算什麼，這些在巴黎的風言流語中隻能算得上是市井階級的。流傳的更加風風火火的是那些貴族之間的各種勾當，最最熱門的話題當然是瑪麗王後和菲爾遜伯爵直接的秘密戀情，據說國王不知道這件事，但是知道也說不定。誰叫國王那樣寵溺她的妻子？哦，他美若天仙的妻子，和風姿颯爽的外國伯爵先生站在一起也的確比美麗的王後同肥碩的國王站在一起看起來養眼得多。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我們還是繼續講馬尼戈特先生和雅柏菲卡先生之間的事兒。
也許他們之間真的有某些關係，但也許這些先生們會說：“有錢的女人們甚至花重金找親密的女伴，為什麼男人不可以有親密的朋友？”
“今天您格外寡言呀，我的先生。”馬尼戈特把玩著雅柏菲卡的頭發，偷偷環住他的腰，伸出欲望的手，在他的腰肢上摩擦。
“別這樣，先生！”雅柏菲卡顯然有些生氣的意思，他迅速推開馬尼想要占據他的手，“先生，請您安分一點！”
“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啊。”馬尼識趣地放下手，“您真的準備守著這間不掙錢的花店一輩子嗎？”
“在那些繁華的街道後麵，什麼生意是掙錢的？稅收持續地增高，掙來的錢都在王後的裙子上呢！見鬼！”雅柏菲卡坐下，用胳膊撐住桌子，手撐住下巴，直勾勾地看著牆麵。
“您不想做點別的什麼？我走商道掙的錢數目挺可觀的……”馬尼低下頭湊近坐著的美人兒。
“去他的，我才不做哪些虧心的勾當。您自己在途中做了多少不明不白的勾當您自己明白就好……我保不齊以後去軍隊，去當兵老子也不賣那些專供貴族享樂的玩意。”雅柏抬起右腿架到左腿上麵，往嘴裏塞了一根煙，從抽屜裏摸出一包火柴，“呲啦，呲啦”刮了兩下，火還沒燃起來。“見鬼！”
“給我一根煙。”馬尼用手指敲打雅柏菲卡的肩膀。
“噥。”他遞過去，嘴裏叼著煙所以隻哼一聲。
馬尼拾起桌上的火柴，“呲啦”一下點燃，用跳躍的火苗點燃了香煙，然後屈下身子讓煙頭靠近另一隻煙頭，煙緩緩冒出來，另一隻也點燃了。
“品質真差。”馬尼用手夾住煙卷，吐出一口煙霧。
“沒錢。”雅柏菲卡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沒錢跟我要，您我還是供得起的。”馬尼朝地下彈了一下燒完的煙，“走了，有批貨要看。”
“等一下！”雅柏菲卡朝著馬尼戈特的背影喊道。
“怎麼了？現在舍不得我啦？”馬尼戲謔地看著他
“別胡扯，我想請您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