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玨漫無目的的閑逛著,等逛累了,便找了一處臨沱江的旅社住了。
接待的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苗族大姐,我們進去的時候她還在用銀鉤子做些簡單的首飾。見我們來了,便笑著放了下來,用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笑道:
“你們是從外地來旅遊的?這個時候這裏可冷清了,一般夏天七八月份才會熱鬧起來。”
“嗯。就是因為人少我們才來的。”陳玨笑著答話,而後又問道:
“大姐,有空房麼。”
“當然有。現在這裏哪裏都是空房。”大姐笑著說了一句,便站起身示意我們跟她上樓。
果然這座旅社現在根本就沒人居住,大姐一連帶我們看了幾間房。雖然都是木質的吊腳樓,裏麵的裝修卻很現代。
一應家俱全都齊全,木質的天花板上吊著油紙糊的星星燈罩,散發著暖暖的微光,讓人看了就覺得溫暖。
我們看了幾間房後,最後選定了一間上下鋪的房間。果綠色的床做得頗有童趣,牆上卻掛了一幅苗族印染。雖然看不出是什麼意義,卻給這間房添了幾分難以言明的韻味。
房間裏還有一個露天陽台,正臨沱江,用一扇推拉的落地窗隔開。陽台上麵擺置著兩個竹編吊椅,吊椅中間的矮桌上甚至還有擺放好的茶具,大約是供給住在這裏的房客看江邊夜景時賞玩品味的。
我和陳玨對這間房都頗為滿意,和苗族大姐商量好價錢後。便趁著興頭去遊玩夜裏的鳳凰城。
隻是因為淡季,很多店都沒有開門,還有些店在裝修。
最終我們隻到虹橋那裏去吃了份帶有湖湘特色的鳳凰燒烤夜宵,便意興闌珊的回了旅社。
和陳玨回到房間後,我才後知後覺的感到一抹尷尬。
原因無他,實在是我和他雖然在一起快一年了,但從來還沒一起過夜。等意識到這一點後,我隻覺得自己心髒跳得都要失控。隻能故作鎮定的先逃去浴室梳洗。
洗完後,我穿著嚴嚴實實的衣服出來,頓時讓在看電視的陳玨震住了。一臉便秘之色的望著我,男子英挺的眉幾乎要糾成一團:
“穆晴妹妹,別告訴我你打算穿這麼多睡覺。”
“那個,江邊冷麼。”我不敢看他,隻能支支吾吾的答道。但瞬間就被他吐槽:
“我開了暖氣的。”
“……”我有些無語,隻能下意識的絞緊自己的衣擺。見他用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望著我,頓時惱羞成怒:
“你管我啊!”
回應我的隻有他放肆張揚的笑聲,而後他也進了浴室,梳洗去了。
等他離開後,我趕緊爬上上鋪的床,窩在被子裏換上睡衣睡褲,而後用被子蓋得嚴嚴實實。
做完這一切後,我才算舒了口氣。
在被子裏躺了一會,他便從浴室裏出來。赤裸著上半身,隻在下身穿了條鬆鬆垮垮的睡褲,連黑色內褲的邊緣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冷不防看見他這樣,頓時嚇得驚叫出聲,眼疾手快的把自己枕著的枕頭用力扔向他,同時嘴上大罵:
“變態啊你!!”
他似乎也被我這聲淒慘的尖叫嚇到,表情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頓時露出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表情,英俊的臉上似乎也有些窘:
“許穆晴,你神經啊!”
“把衣服穿上啊。你個暴露狂。”
“知道了啦!”他也沒有好氣的回道,趕緊手忙腳亂的往自己身上套睡衣。同時嘴上還在狡辯解釋:
“你以為我想裸著出來給你眼睛占便宜啊。還不是因為我進去的時候忘記帶睡衣進去了……”
“那你怎麼不幹脆連褲子也不帶進去!”我沒好氣的揭穿他的狡辯,待反應過來後,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
果然對麵英俊男子的臉色已經越來越紅,紅的仿佛都能滴出血來了。
我也有些窘迫,隻能訕訕閉嘴不語。企圖若無其事的揭過這個話題。正想隨便說點什麼轉移話題,便聽見下麵的陳玨一臉羞澀卻故作瀟灑的說道:
“許穆晴,我就知道你對爺覬覦已久!”
“……”天地良心,我真沒有。
我心裏委屈的直想吐血。無奈眼前陳玨一臉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清楚的表情,實在讓我淚流。
鬧了一陣,總算停歇下來。陳玨把電視關了,然後關燈爬上床。
一時之間,我和他誰都沒有說話。
隻有窗外的五彩燈光彌漫,苗族姑娘在輕聲唱著不知名的山歌,悠遠流長。
氣氛溫柔旖旎,我靜靜閉著眼,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誰知,下麵的陳玨卻先說話了。他的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